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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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的老人一般,褶皱横生,似一碰,就能如秋日落叶一样片片剥落。

    “你得这病……多久了?”问话的是宣成魅。她不懂看病,可她对人气极为敏感,此时面前这人,虽存有人气,但其气息几不可闻,只隐隐能感觉到,浓烈的阴气里,夹杂着的一点儿人气。

    阴气,从来隶属于地府众鬼。像他这样的人,早该抛却肉身,魂归地府才是,通俗一点儿来说,他早该死了才对,断不该苟延残喘至今日。

    “我患这病,已有大半年光景了!”

    宣成魅微默,半晌,她又问:“你可还记得,在患病以前,你做了什么?”

    “患病以前……”床上人陷入深沉的回忆,他蹙着眉头,连脸也皱成一团,“那是去年的冬日,下了很大的雪,我……我与皇弟一同去郊外狩猎,我看中了一只山羊,皇弟也看中了它,于是我们就设了个赌局,谁能猎到它,谁便送对方一个珍奇玩意儿。我很想赢,所以,在赌局开始之后,一个人跑到深山里头……后来……后来……”他抱住头,似极痛苦的模样,“后来……后来的事,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那日以后,我便得了这样一个怪病!”

    “你说……那日,你是在郊外深山,与皇子一同狩猎?”能被谨王府世子唤作皇弟的,也只有当今圣上之子了。

    殷畅点头。

    宣成魅又问:“那你可还记得,狩完猎,你是如何回来的?”

    殷畅陷入思索。

    也不知是时间相隔太久,还是他早已遗失了那段记忆,总之,他抱着头,极痛苦地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来了句:“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那你可记得……”这次问话的是空木,“狩猎那日,除了皇子,还有何人?”

    殷畅又想了许久,最后同样是摇了摇头。

    据殷畅所说,那日的情景在他的记忆里就如同浮光掠影,只稀稀落落地有那么几个影子,若不是谨王爷和谨王妃时常提起,他都会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境。可即便如此,他能记起的东西也实在寥寥,印象中只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和一支飞出去又转弯刺向他的箭。

    至于那眼睛属于何人,那箭又因何拐弯,以及这样怪异的场景出现在何地,他却都不知道了。

    这日并没有太有利的进展,从殷畅屋里出来,外面太阳已彻底落下,只剩了一点迷蒙暗灰的光线。有下人等在门口,一见他们,他就迎上来:“这位大师,这位姑娘,小的依王爷命令在此等候,专程引大师与姑娘去前厅用晚膳!”

    空木“嗯”了一声。

    两人随着那下人将刚才的路又走了一遍,到前厅时谨王爷和谨王妃仍在那候着。待他们走近,谨王爷率先迎上来:“大师,小儿的病,怎么样了?”

    空木微默,半晌,却仍是摇了摇头,算是将神神叨叨演绎到了极致。

    谨王爷的眼光暗下去,谨王妃亦开始低低地啜泣起来。

    诚然,依宣成魅来看,在没有头绪以前,空木实在不该这样吓他们,但看殷畅的样子,如今他还能存在人间,已是一个例外,他这样吓吓他们,总比她直接告诉他们实情要强。

    于是这顿饭,一众人吃得相当沉闷,宣成魅与空木各自在思索殷畅的病情来源,而谨王爷和谨王妃,则一个唉声叹气,一个哭哭啼啼,沉溺在无可奈何的悲伤之中。

    用完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