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帝了,他们即便不奢望有功,也但求无过。
赵文煊俯身扶起杨鹤年,“诸位请起,本王何德何能,敢居皇帝之位?”
杨鹤年闻言大惊失色,刚站起又硬要跪下,他泣道:“殿下,您万万不可弃黎民百姓于不顾啊!”
他身后诸臣又再苦求。
这是一场君臣心知肚明的戏码,即便要登基,也不是一说便上的,怎么也得谦辞个数次。
杨鹤年领着一众文武泣泪苦劝,赵文煊却自觉能力不足,再三推辞,这般来回几次后,他终于迟疑了。
自来文臣口舌皆犀利,杨鹤年虽垂垂老矣,但功力反愈发深厚,他见状立即乘胜追击,苦诉一番,表示秦王若是不答应登基,社稷百姓便危矣。
赵文煊无奈,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祖宗留下的基业陷入如此困境吧?
于是,他终于答应了。
杨鹤年大喜,连忙领着群臣后退几步,整理衣冠一番,重新双膝着地,三跪九叩大礼参拜。
“微臣叩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大礼参拜过后,即便还没举行登基大典,赵文煊亦是名正言顺的新帝了,他抬手,“诸卿平身。”
“谢万岁!”
……
“娘娘,您慢些。”碧桃金桔一人一边,小心翼翼搀扶着顾云锦。
顾云锦颔首,丫鬟婆子簇拥着她,出了门,登上轿舆。
轿舆很宽大,明显并非亲王侧妃级别,还有最关键一个处,便是它虽比较缓慢,但要比马车平稳太多。
顾云锦这趟不赶时间,也再无任何顾忌,庄子距离京城也不算远,当然选择轿舆。
她这是要回京。
赵文煊即位为帝后,立即便想把顾云锦母子接回京城,那庄子一贯隐蔽,条件实在不算好,他唯恐回出岔子,命老良医再三诊过脉,确定她情况颇佳后,便命徐非廖荣前去,护着轿舆回京。
他很想自己前来,可惜实在无法抽身。
赵文煊如今正奉大行皇帝梓宫回京,这活无人能替代,一旦缺席,他这新帝立即便要背上不孝的罪名。
本朝以孝治天下,皇帝当然不能不孝。
顾云锦修书一封,严词拒绝他来,加上情况实在不允许,赵文煊只得罢了。
她坐稳了以后,轿舆被小心抬起,抬轿的大力太监经验丰富,即便地势不平坦,顾云锦也没感到颠簸。
她舒了一口气,相较之下,缓慢如龟速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反正她不赶时间。
“娘娘,你如果有不适,一定要告诉奴婢们。”碧桃再三嘱咐。
“嗯,我知道的。”顾云锦没好气。
碧桃嘿嘿笑着,雀跃之情掩饰不住。
其实不单单是碧桃,整个车厢乃至明玉堂一众伺候者,都按捺着,从昨日消息传回庄子后,她们便是如此。
顾云锦没拘着丫鬟们,即便是她,不是也欣喜万分吗?登顶称帝反倒是其次,她庆幸他大战后安然无恙,并彻底荡平一切隐患,日后一家人再无掣肘。
只不过,欢喜一日,也该按捺下来了,要知道,她们此行不是回秦王府了,而是直接进宫。
赵文煊称帝,顾云锦作为他后院女眷,当然是被接入宫中的。
“碧桃金桔,”顾云锦扫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