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英年才俊!”
王学斌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应承,也没有反对,而是直接问道:
“请恕在下直言,墨家学说子墨子逝世后,一分为三,分别是齐墨、楚墨、与秦墨,不知先生认可哪一家?”
元宗闻言眉头一皱,郑重的说道:
“天下墨者是一家,三分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在下实为墨家当代钜子,势必要将三家重归于一!”
众人闻言皆惊,墨家钜子可不是一般人物,在当年,这可是能够庇护一国的存在,九攻九距可不是说笑。
倒是王学斌,听着这话没有什么表示,径直问道:
“尊驾如何统一这三家?”
元宗闻言凝死了眉头,深沉的说道: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统一对三家都有利,和之则盛!”
王学斌看着元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在你看来墨家为何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元宗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看着王学斌道:
“在下愿闻其详!”
王学斌探身道:
“昔日孟子曾言,天下之言,非杨即墨,墨家也曾盛极一时,但墨子去后,墨家三分,其弊在于根基不稳!”
“根基不稳?”
元宗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
王学斌点头道:
“对,就是根基不稳!”
“墨家,根在何处?”
元宗没有回答,仍是一脸愿闻其详的神情。
王学斌看了看他,继续说道:
“墨家之根在民,庶民,墨家兴盛,要集庶民之力,为庶民奔走牟利!”
王学斌再次轻轻的敲起桌子。
“方今天下乃是贵族之天下,天子崩而诸侯乱!”
说着,王学斌的手指向台下的公子们说道:
“天下之利如食,庶民多吃一口,他们就少吃一口,贪,人之本性,为何要舍其食而施与民?
贵族打压,墨家自然难昌!”
元宗听着王学斌的话,有些愤怒,抬头问道:
“先生,天下之利,本为民造,我墨家为民奔走,何以衰颓至此?”
听到元宗的怒喝,王学斌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贪是人之本性,贵族贪,庶民也贪。
庶民没有知识,没有远见,只能看到墨家节制庶民的贪欲,看不到墨家的奔走是在为民张目,自然不会支持!”
“交相利,兼相爱,其根本在于节制天下贪欲,违了人之本性。
墨子能行难行之事,可以称为圣贤,但其人明于事而暗于人。
墨家之举,压制贵族贪欲,为贵族所打压,压制百姓贪欲,被百姓所厌弃,天下不是贵族就是庶民,而这些人都厌弃墨家,墨家怎能不亡?”
王学斌看着皱眉发呆的元宗,轻言道:
“墨家的根基没了,怎么兴盛?
这个问题想不明白,你统一了墨家,依旧无法挽回颓势,墨家,还是要亡!”
元宗眉头凝的死死地,手也紧紧地攥着。
良久,元宗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躬身一礼。
“先生可有解决之道?”
“解决之道”
王学斌听着元宗的问题,意味莫名,回头看到纪嫣然案几上摆着的竹简,随手拿了过来,看着元宗问道:
“一卷竹简,镌刻成书,造价几何?”
元宗想也不想,直接说道:
“百金!”
“天下庶民有几人能付得起这百金之资?”
元宗摇了摇头。
王学斌看着元宗若有所思的神情,将竹简放了回去,没有理会纪嫣然那压抑不住的倾慕之情,肃穆的说道:
“庶民有无上伟力,既能载舟,亦能覆舟,但他们买不起竹简,学不到学问。
每天思虑不过生存二字,他们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思索诸子,思索兼相爱,交相利,更没有心力思索未来!”
王学斌看着元宗意味深长的道:
“你若欲扬庶民之力,必先富民之财,再开民慧,待到庶民通晓百家典籍之时,这些贵族就骗不了他们,届时就是墨家大兴之日!”
王学斌说的话有可能实现么?
当然有可能,但是什么时候能实现就难说了,反正2020年之前是够呛的。
他的目的可不是那么单纯
王学斌说完,不再理会一脸亢奋的元宗,扭头看了看申不令。
申不令见王学斌看向自己,顿时打了个哆嗦,他现在才真切的相信,王学斌绝对不是法家之人!
先富民,再开民智、最后集民力以抗贵族,这是要把法家与贵族一并掀翻啊!
学富五车?这五间房子都不止了,是个神仙吧
王学斌看着打颤的申不令,笑了笑说道:
“别急,你是最后一个!”
说着将头转向了杨朱学派的钟阳,礼了一礼,不顾他如临大敌的神情,微笑着说道:
“杨朱学派?钟阳先生,在下王观澜,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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