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程笑意加深了几分,用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顾小执,有些事……你不知道,也永远不用知道。”
顾小执觉得大脑里大量的信息交叠撞击,拼凑出被打碎的一段段已经不确定是否属于她的记忆。
闪回的记忆里,小时候的她被大人抱在怀里夸赞,父亲慈眉善目地微笑。
记忆里,她在一个种着梧桐和银杏的地方居住,离家不远的地方有大海,她还和哥哥去海边玩过。
可是稍稍长大后的她每每向母亲形容起这个地方,那个世界的妈妈总会笑着说,可能啊,小执要找到那样一个地方,才会安定下来,所以总觉得有那么一个地方。
她心里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移。
她也记起那年她好像得了一场天花,在医院昏迷了很久。可是在昏迷时,却又记得自己明明在公园里玩,明明和一个小男生在玩积木。
那些零碎到已经被遗失在记忆废墟中的画面,毫无逻辑地忽现又消失。
记忆的最后,那一夜,犯病打她的父亲从家里追出来,她在小巷里一路狂奔,可是她明明知道不能跑这条路,这条路通往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
如果父亲犯病打她,她有时会跑出来,但是会往公园那边跑才对。
恍惚的视线里,她似乎感觉到控制自己身体的并不是自己,脑海中的画面急转直下,一片耀眼的白光,急促的刹车声,撞击声音,破裂声,纷乱嘈杂,她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后面有人喊,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声……一声……
她眼前是夺目晃眼的远照灯,刺痛瞳孔的白光,那个声音在痛苦地叫着:“小执……”
她要回头看,她缓慢而困难地控制着自己转动那僵硬的脖子,眼前的光忽然被宁静而密不透风的黑暗所包裹,一切戛然而止。
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到她的脸上,打断了脑海里的所有记忆,将她猛然拉回到了现实中。
顾小执感觉被人从身后揽进了怀里,自己的后脑和后背都抵在了那人身上,她虽看不见却知道……是南遇。
顾小执被突然出现的南遇一打断,脑子一空,居然像睡觉正在做梦,忽然被闹钟吵醒,再也想不起那段梦境是什么了。
南遇站在顾小执身后,一脸防备而冷酷地盯着肖程,一只大手捂住了顾小执眼睛以下的脸,好像生怕她会吸入什么不良气体以至中毒。
肖程对于突然出现的南遇多少有点意外,转而一笑:“南遇,好巧。”
南遇死着张脸说:“谁要和你巧。”
前几分钟,南遇远远看到肖程微弯着身子凑近打量着顾小执,他根本没怎么思考地把自行车往路边随便一停,风似的跑了过来。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防止面前这人又在弄什么“香气催眠”,这类下三滥的手段。
肖程倒笑得不失风度:“是不用碰巧,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碰面了。”
南遇在心里补了一句,最好如此。
顾小执对南遇为什么要捂着她的脸,十分不解,但是看南遇捂得还挺牢,现在也不方便在外人面前忤逆他,只能乖乖地睁着双大眼看着对面的肖程。
肖程看向顾小执说:“顾同学,记得我说的话,别想那么多。”
顾小执一头雾水,南遇听得眉头一皱。
肖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