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哪怕处于正常人的状态,也基本与透明时的能力无异,只是能感知正常世界且被世界感知罢了。但易晨心中总是有鲜明的界限,就像是,现在的方小齐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个他触不到的,也不允许他完全侵入的世界。
方小齐也能感受到这点,所以她更喜欢以透明的状态和易晨相处,像这样一起出门,还是感觉怪怪的。
“今天干什么去?”易晨在安静的地铁上忽然发问。
如果现在说话,怕真的会被当成傻子吧。方小齐连忙掏出纸笔,写着:
“去医院打针”
“打针?你生病了?”易晨皱了皱眉头。
“不是,常规的免疫针,从14岁就开始打了”
易晨点点头。
医院
光滑的地砖,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灯光,冰凉凉的器械在托盘里清脆的碰撞声,还有消毒水的气味。
在方小齐打针的房间里,易晨的感受从未如此真实,呆久了,心理有些堵得慌。
之前为了寻找裴元元的下落,两个人也走访了不少的医院,却大多是走访医生办公室、护士站,这样安静地停留在一个病房间里,还未有过。
当细细的针尖扎入方小齐手臂上的血管中时,易晨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仓皇地跑出病房。
方小齐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怎么了吗?”医生问。
“哦,没有,就是脖子忽然僵了一下”方小齐忙回过头。
“嗯,现在状态越来越好了”
“这些年了,一直都麻烦张叔叔,您能调来这座城市,真是我的幸运”
“哈哈,还不是你父母一直让我多关照你,这不,逼着我连家都搬了”
“是不是又是下棋输给我爸了”
“哈呀,你个小没良心又揭我短,下次来故意扎疼些”
和张叔叔聊了会儿天,小齐离开了病房。
易晨就待在病房门口,一手扶着额头。
“你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要不要去看下医生,这句话被方小齐生生咽了下去。再大的医院里,怕是也没有能为透明者诊治的医生。只是这透明者,也会生病吗?
“没事,可能是作为与你关联的透明者,你的身体状况会对我产生影响”
“咿?关联?什么意思?”
“就是和你比较亲近,不然为什么那么多透明者,只有我可以享受到一些接近常人的能力,例如握住实物,吃普通食物,这种的。”
“对哦,这么说,是不是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方小齐问道。
“瞎说什么!”易晨的语气徒然变硬,夹杂着很大的怒气。头也不回地向地铁站走去。
地铁上,方小齐默默坐在座位上,易晨站在门边,只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广告。
易晨肯定会生气啊,为什么要在一个已经去世的人面前提到“死”这个字呢,不是刺他的伤疤吗。更何况,是个失去回忆,连自己怎么去世都不知道的人啊!方小齐自责地想。
下一站,涌上不少人群和透明者群,方小齐因为能看到两种人,瞬间觉得车厢里挤爆了。易晨默默穿过人群,挤过透明者们,飘到方小齐面前。
方小齐惊讶地抬头,看到易晨依然冷着脸,却努力在她上方,用双臂支撑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