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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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指,是有生产的迹象。

    然而沧蓝怀孕未满34周,所以这一胎算是早产。

    大夫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样子,对护士说道:

    “准备一下,再等十分钟,如果产妇还没有醒过来,就推进手术室。”早产儿的抵抗力本身就比正常周数出生的婴儿弱,更何况是剖腹产,对母体与胎儿都会有一定的损耗,也会大大降低胎儿的存活率。

    “医生,她会不会有事,医生!”展暮开始语无伦次,他用力的掐上沧蓝的手,可无论他如何用力,她也给不起他任何反应。

    白炽灯打在脸上,映出他眼底的惊慌。

    躺在床上的女人,手脚冰冷的就像是死了一样,他用手在她脸上轻拍,轻触间却也糊了一手的汗。

    展暮脸色泛白,下意识的为她抹去一头的水光,出了那么多汗,她应该很痛才对,既然会痛,为什么不醒来!

    他的心脏跳得极快。

    心底像是突然裂出了一道口子,在其中隐藏了他所有不安的情绪。

    而如今这种情绪将要冲破桎梏,破涌而出。

    这种感觉,也曾有过。

    就像数月前,他在楼梯口抱着昏迷不醒的沧蓝,那种无助、恐慌,一下子犹如决堤的洪水,将他仅剩的理智淹没殆尽。

    “医……”

    “你闭嘴。”他张嘴刚要大喊,便被医生制止。

    大夫冷漠的看了眼时间,低声吩咐道:

    “给产妇换上无菌衣,推进手术室。”

    紧接着是滚轮在地上滑动的声音,在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

    咔嚓--

    手术室的大灯亮起。

    昏迷中的沧蓝做了一段很长的梦。

    她似乎睡了很久,沿着石阶,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

    脚下踩着一条沙石铺成的阶梯,沿着墙壁蜿蜒而下,一路朝黑暗中伸去。

    漆黑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越往下走,空气越是稀薄,在踌躇间她捂着心脏停下了步伐。

    她不想往下走,可后方却不断传来展暮的声音。

    那道如梦魔一般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敲进她的心里。

    求求你--

    小蓝,醒醒。

    即使看不到他的脸,她依然能从他的声线中听出他的无措。

    沧蓝靠着墙壁蹲下,“无措”这种情绪,又怎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回不去了,回不去……”她自顾自的呢喃,这几个月,她可以看着傻小蓝的生活点滴,也可以看着展暮时而宠溺,时而无奈的轻笑,甚至欣喜于他对她的各种忍让……

    或许他是爱她的,或许这只是他另一种爱人的方法,又或许……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想回去,沧蓝攀着墙壁,颤微微地起身。

    很多事,过去了不代表就能忘记。

    展暮的背叛、轻视已然在她心底生下了根茎,扎得很牢,很深,而这道梗,她想她哪怕是终其一生,也无法将其遗忘。

    就如同两道平行线,无论一方如何强求,也凑不出一个圆。

    怪只怪这份感情,遗失在了不同的时空,交错而行,并永无交集。

    她累了。

    回身最后看了一眼出口处的白光,沧蓝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失焦,可她很快便恢复过来,轻叹一声,只觉得如今自己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放过她吧,她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