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叹气,后来不知道在哪儿找了一堆旅游宣传册,让我挑,看看忙完后是去夏威夷还是巴厘岛。
我自内心深处不觉得辛苦,已经看到了曙光,这点等待算什么呢?
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晴天霹雳突然当头炸响,
那是个初夏的早晨,微微下了几点雨,空气湿润,带着花香。
我在办公室哼着曲子翻资料,一个同事突然匆忙进来,脸色很不好,对我说:童青,听说了吗?咱们的体育馆被叫停了。现在工人们都在拆支架呢!
我一,我理解。但这不是咱们能干预得了的,上面突然查手续,说他们公司缺了一道程序,勒令立刻停工。
主任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其实这个吧,都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不过你放心,那个杜总也不是普通人,回去等消息吧!
我没有他那么乐观,又不敢擅自打给杜崑,他那边必已是一锅粥,何必添乱。
好容易挨到晚上,杜照例打了电话过来,温柔地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吃饭没?
声音里不见一点异样。
我鼻子一酸,感觉眼泪痒而热,在眼底爬动。
他听出了来了,沉默了一下,说:是听说了吧?没事,正想办法呢!
我语带哽咽:怎么会没事工人都撤走了。
他哄我:真的没事,手续资料都是齐全的,就是批文下得慢,很多建筑公司都是边动工边等,不成文的惯例了。一般都没事,除非有人找茬。
我说:你最近得罪人了吗?
他说:不怕,康正俊他爸人脉广,正托人呢,放心啊!
哄小孩的语气。
事情远没杜崑说得那么简单,一连三天,该见的人一次都没有见到。明明已经约好,临时却总有原因取消,猫戏老鼠一样。杜崑也有点起急了,出了一嘴燎泡。
他在我面前却总是乐观的,说:就当放假好了。
有一天他来学校接我,准备去看场话剧,我虽没情没绪,但分散下注意力总是好的。
开门上车的时候,我一抬头,竟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安子浩,他穿白衬衫黑裤,很沉稳的样子,手上还拿着几本书,似乎刚刚下课。
乍遇故人,我发自肺腑地高兴,一边大叫他的名字一边向他挥手,他却不是很热情,匆匆扫了我们一眼,点了个头就擦肩而去,我顿时愣怔在那儿了,他那一眼,有太多意味不明的东西:愤怒,冷漠还有一点痛楚。
杜崑火上浇油,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我告诉你,男人都这么点胸怀,做不了情人是断不会你做朋友的。
我不做声,对于安子浩,我心中一直有亏欠。
事不凑巧,我们正准备在剧院停车,康正俊的电话追过来了,十万火急,说那人今天有空见面,已经在定好的饭店里等了。
杜崑尚在犹豫,我一叠声地催他,说:你去谈,我在附近商场转转就好。
杜崑点头,说:这样也好,我也想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短短一段路,康正俊又来了三个夺命连环call,杜崑把车开得飞快,还闯了一个红灯,车一停他就跳了下去。
我一边催他快去,一边帮他锁车,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