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激动不已,赶忙跑过去,就差拉住他的手了,喜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蔡从后退了一步,然后深深地鞠了一恭道:“天色已晚,请夫人移步青华宫休息。”
杜荔阳惑然,见他如此生疏地对待自己,更是费解:“青华宫?那是何地?”
蔡从道:“楚宫内的一处宫殿。”
“楚宫?”她环顾四周,蒙面者,甬道,宫阙,卫兵,蔡从,午夜……哪里不对,很不对,“不,既已到达郢都,本夫人要回司马府。”说着,长袖一甩,转身就走。
可哪里由得她,才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蒙面者拦下。她望着那群蒙面者,眼睛里少有的防备之光:“你们,原来是宫里的人。”
蒙面者无人应答,只听蔡从道:“夫人,还请随臣前往青华宫,明日臣会仔细解释于夫人听,请相信臣,不管臣在做什么,一定不会伤害夫人。”
杜荔阳听罢他言,转过头去,望了他许久许久,这个人,他以前觉得简单,现在觉得,怎么也看不穿。
——
弃疾一行经过连日赶路,总算到达郢都,现下正要进城门,却莫名其妙就被守卫给拦下了。一看那一干守卫,竟个个都是生面孔。一直以来,都是由他熊弃疾布置的城防,居然莫名其妙就给换了?
“大胆,可知本公子是谁,敢拦本公子路,嫌自己命太长了不成?”弃疾怒道。
一个守卫上前施礼,道:“大人,并非小的不让大人入城,而是小的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大人。”
“哦?什么东西?”
守卫走上前,呈上了一只装密函的竹筒,封口完整,并没被打开过。弃疾接过密函,又问一句:“何人让你转交的?”
守卫只道:“那转信之人说,大人看了信便知,小的也的确不知这密函是谁所托,都是上头给我们的。”
弃疾开了密封,竹筒里是一张帛书,他取出来展开一看,眼中顿时起火。又向守卫道:“现在能入城了吧?”
守卫赶忙让到一边去,做出恭送的姿态。
而弃疾却并没打算进城,而是对乔鱼与相秋道,“你们先行入城,去司马府安顿下来,我随后回来。”又看向两个护卫,“你们,护送他们入府。”
两护卫领命。
“你要去何处?”乔鱼这话才问出来,弃疾那厢已打马而去,走的却是出城的方向。
余下的人只好在两个护卫的引领下,去了司马府。
——
郢都城外的江边,有一座无涯亭,最是观江景的好地方。站在亭中看出去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因为恰恰好,这亭子对着两江交汇点,两江清浊不同,相汇时势均力敌,形成明显分界,如太极图中的阴阳相合,虽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你我就是那般不同。
蔡从孤身立于亭内已经多时,他一直都在眺望着那清浊的分界线,试图去等待它们融合后亲密无间不分你我的时刻。可是,他看了很久很久,那条界限却从未消失。
清江之水源源不断,同样,浊江亦然。
急促的马蹄声透过猎猎寒风送来,他循声望去,疾驰的马儿由远及近。他认得那马,再熟悉不过。那是弃疾的马。
弃疾纵马到无涯亭外停下,翻身下马。彼时,蔡从正拱手准备行礼,结果却被突然冲进亭中的弃疾一把抓住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