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回去还被表哥抢走了。一转眼表哥长大了,也是不太眼熟了。”
“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挺好的。”
母亲好像很满意。
心口一颤,手指握紧小暖炉。
是啊,那是幼时的事。
一转眼大家都大了,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进了西洛,已临近傍晚,华灯初上,地上也有了雪。
雪初时小,刹那大了起来,街上玩闹的人也多了,马车反而被堵住了。
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家。
刚入了门,便听到前堂来了客,父亲要留他们吃饭。
听罢,母亲匆匆下了门,去准备晚食。
看母亲走,拉着一脸兴奋的怜香先去花园看雪。
这雪下得极大,绒绒毛羽。院里的梅花也开着正好。
白雪红梅。
趁兴玩了一会儿,抬头瞧到白雪深处立有一人。
顿了下,回望过去。
视线相交,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如雪如松。
没想到他竟然是父亲的客人。
余彦瑞,字楚珙。
远处有仆人呼喊。
慌忙低下头,背对过去,拉着玩疯了的怜香要走。
临走时,又转了头。
发现他立在天地之下,乌黑发顶落上了白雪。
远处仆人的呼喊声越发近了。
心底也在催促自己快走,可是脚挪不动。
“小姐?”
回神了的怜香也察觉到再不走就要出事了,“小姐该走了,夫人会责骂的。”
“嗯。”
真的好久没看到他了。
不过怎么穿得那么薄,是没有厚衣吗?
打扮得这么素净,快溶于雪了。
“小姐!走了!”
怜香强拉着。
心神一动,想到件事情。
把暖炉放到怜香手中,手一拉,扯下头上的斗篷。
白雪顷刻落满了头。
“小姐,冷啊。”
“走吧。”
拉下怜香为自己带帽的手离开这里。
回到住所,银绣红袍已落上了雪,青丝也一片片白茫茫。
他应该懂吧?
喝着热茗,想着那个呆子能不能领会到。
这可是第一次这么大胆。
想着想着又跑到要不要为那个呆子制一件冬衣上面。
忧心他冬日穿那么薄。
生病吃不了肉了,岂不是又要抱怨了?
“小姐,别笑了。”
怜香拿着暖石塞进被窝里。
诧异着摸摸嘴角,有笑吗?
“给,姑爷的信。姑爷胆子真大,敢在丈母眼皮底下勾搭女儿。”
“别胡说,什么……”
姑爷是什么啊?
开了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余独爱一人,韶华不负,谨以白头约。
第四章
冬日总是无聊。
扯不完的家长里短,见不完的亲戚友人。
原还想着今年冬日定与以往不同,或与某人灯火阑珊处相遇,或与某人东风夜下放花。
一切倒成了空。
忘了某人要回家,等开春时才会再来西洛学习。
这又是个把月不能见了。
惆怅啊。
要是他有来信也好,可等到年过完,他仍一封信也不送来。
给他找个天冷路滑的理由,也蒙不过偶尔放晴的天公。
檐下赏梅,也没了心情,幽幽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