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上,那就无伤风雅。
但作为父母的沐氏夫妇,听着听着就落下了泪来。
沐恩当然是不知道了,他早就借着替小米看望父母的由头溜出了家门。
沐恩带着给苏家夫妇买的两套罗衣,衔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走在乡间小路上,田地里栽秧的乡亲瞧见他,纷纷道:“哟,是沐家小子回来了啊?”
“好俊的仔仔!”
沐恩收起放荡不羁的模样,恬然地笑起来,一一向他们点头问好。
一妇人指着芳草路上器宇不凡的少年,问身旁读过一些书的老汉曰:“这画面……叫什么来着?”
“陌上人如玉?”
“对对对!就是这个!真没看出来,那小子当初……”
老汉脸色骤变,厉声喝止:“住口!你想等下被沐家娘子骂死吗?”
妇人有些不满,皱纹在眉间聚拢,嘀咕道:“在这里她又听不见。”
“那也不成,背地话人长短,即是背德。收拾好行头回去烧饭吧,天快黑了!”
沐恩赶在天黑抵达了目的地,一棵白兰树向天空舒展着枝桠,宛如一朵盛放的绿花,背后那座静靠着夕阳和小山丘的矮房,就是苏家。
“苏伯伯!”沐恩大老远就挥手喊道。
苏照正在收拾晒在地坝里的药材,见沐恩兴冲冲地朝自个儿奔来,丢下手里的活计欣然道:“小恩回来了?米米呢?”
苏母童微自厨房迎了出来,亦喜笑颜开地道:“小恩?”
“诶,伯母。”
沐恩走进院坝,同苏母打过招呼,将礼物双手奉上,而后又殷勤地帮着苏父收拾药材,一边收一边道出此番下山的前因后果。
苏照听后长吁短叹一番,又同他话了话家常,不知不觉夕阳便沉没殆尽。苏母欲留他吃饭,但沐恩婉拒告辞踏夜色回了家。
途中,小宝风尘仆仆赶来,传达了凌风山四人对他深深的思念。沐恩很受用,并允诺会早日归队。
送走了小宝,沐恩到家,闻虫鸣草间,见木窗棂射出几道明光,又听到屋内人声纷杂,甚是热闹。他知晓是来客了,乐呵呵地进了门。
“我回来了。”
“狗恩呐!”两虎背熊腰的壮男闻声立即一左一右地冲上来框住沐恩,涕泪横流地放声哭嚎。
“成了成了,快松开老子,多大了还见我就哭,丢不丢人!”沐恩奋力推搡着,欲将自己从重压中解救出来。
郁如兰怒目而视:“怎么跟人说话的!”
几人听她声如洪钟地一吼,立马都安分下来。
沐恩的两个儿时伙伴,常富和全多金齐声劝道:“郁婶婶别生气。”
沐信也拉住郁如兰的手柔声道:“人齐了,便坐下来吃饭吧。”
郁如兰默许,几人便挤眉弄眼地落了座。
沐恩对面正坐着“笑容可掬”的忘忧,无声地叹息。
忘忧是很想嘲笑他,明明天生傲气嚣张至极,可在凌风山得向他低头,回到家又得向母上大人俯首。
不多时,沐信招呼一声“请用”后,满桌的家常菜肴上便晃动开来几双交错的筷子,大家在席间融洽地闲谈,烛台上火光温馨。
一顿大快朵颐之后,忘忧回房打坐,沐恩则伴着常富和全多金坐在土屋的后院里吃着炒花生米儿歇凉。
在席上都只顾品评郁如兰精湛的厨艺,几人话匣子都尚未真正打开,此时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