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刚刚接手自家的生意,要么是刚开始接触朝堂,像是吕桐,三年前正是他建立风刃楼的时候。
那时节大家都有说不完的抱怨,几壶黄酒下肚,哭着嚷着搡做一团。
忘了是谁说了刘慢一句:“时宝宝!开窍吧!收敛收敛!再这么玩儿下去要后悔哒!”
那时刘慢是怎么说的呢?
她手持金樽,斜倚阑干,微醺的眼角微微泛红,闻言一声嗤笑:“收敛?”
臂间挽着的薄纱随着夜风轻轻舞动,天真和妩媚这两种矛盾的气息在她身上完美地交融。她倚在二楼,头顶是大而圆满的月亮,脚下是繁华盛极的人间。
她向着芸芸众生举了杯,真真儿是少年风流:
“这世上,谁配叫孤收敛,谁,值得孤收敛!”
然而三年后,骄奢淫逸的风流子乖乖地坐在了一个狭小的院落里,一笔一划地与过去挥手做别。
“果然啊,”吕桐想,“话不能说得太绝。”
这可应了难全那句话:
少入江河多薄幸,多情还归旧时郎。
☆、第十五章
公主府撕下封条的同一天,程大将军带着三万精兵赶赴西南。
刘慢准备了好多东西和好多话,送行的时候,却只看见了军师校谈中。
小校军师苦着一张脸:“将军不让我们给您报信:他昨日就出发了。”
明黄少女垂下头:“哦,晓得了。”
程敬这样躲她,刘慢也没有泄气,每日发一封信到边疆去,却没有一封得了回音。她又发动了全国各地的老同学,让他们轮流写信给程敬宣扬自己已经浪子回头的事迹。
一个月后,第一封回信来了:
“殿下,臣在边关打仗,扰我即扰国本。”
刘慢蔫了,委屈了,老实了。
随信还寄来一只玉佩,这东西跟着程敬十来年了,刘慢看着,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刘悕见了,啧了一声:“这不是从前父皇的玉佩么,让你拽下来送给觅之来着。啧啧啧,这回敬哥儿是真生气了,送回‘定情信物’,这是要与君长诀么。”
西南大帐里,信使又来了,程敬下意识地往衣角一摸,摸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东西已经送回去了。
信使还没来得及进帐,喵呜喵呜的声音已经在耳边了。
小黑欢快地出现在他脚边。
信使面露尴尬:“殿下说,这只信物还给您。”
程敬额角青筋乱跳:“胡闹!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还送猫来!”
信使:“殿下说了,既然信物已经返还,怎么处理都由将军定夺。”
“好。”程敬阴着脸一点头,“来人,把这东西送到厨房去!”
“”信使面露不忍,走之前,郡主稀罕这猫猫稀罕得不得了,小心翼翼地把猫放进他怀里,嘱咐来嘱咐去。
当时信使就劝过殿下:“军营乱地,到那边说不定要受伤呢。”
殿下笑得很漂亮:“不会的,大将军会照顾好它。”
信使拱了拱手,出门的时候,小校军师正赶过来抱猫。他进去以后,二话不说就抱着猫往外走。
信使忍不住跟了上去,心想这么可爱,还是自己偷偷带回去养吧。
就说将军收下了,也免得殿下伤心。
小校军师却突然停下脚步。
信使:“校军师,给我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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