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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显在一旁批着奏折,耳朵都快要听起茧子来了。
“皇上,乐畅公主带着善雅公主把皇后娘娘最爱的瓷瓶给打碎了。”
“换一个上去。”
“皇上,乐畅公主说要去御花园放风筝。”
“让她去。”
“皇上,乐畅公主的风筝缠到树枝上去了。”
骆显抬头,蹙眉不满:“难不成还用朕吩咐你们该怎么办?”
小李子低头:“奴才们是想替公主取下来的,但公主她执意要自己爬上去,所以刚刚不小心就从树上跌下来了……”
“怎么回事?”骆显起身,“你们怎么伺候的!”
“不怪他们……”乐畅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进来,“皇兄,是我自己不好,我非要去爬树……”
善雅扶着乐畅进来,道:“父皇,儿臣作证,是姑姑自己要爬树的。”
乐畅瞥她一眼,善雅立马就撒了手。
“哎哟喂!”
宫人们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
“当心点儿,赶紧宣太医给她看看。”骆显满脸无奈。
“不用了,就破了点儿皮。”乐畅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娘,娘……”此时,小太子又来烧了一把火。
“你,过来!”骆显抬头,伸手指向墙角矮胖的小孩儿。
小太子仰头看他:“娘……”
李江赶紧上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低声道:“奴才的小主子哎,快别叫了!”
李江把小太子放在骆显的身边,扶着他坐在榻上,笑道:“皇上,您看太子殿下多听话啊。”
小太子张了张口,正准备喊“娘”,只见李江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唇,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儿。
再看乐畅,浑身跟个毛猴儿一样,脏兮兮的,粉色的衣袍都刮蹭出丝了,实在是狼狈。
骆显挥手:“给她换套衣服去。”
紫鹃上前应道:“是。”
“顺便看着她抄五遍道德经,不抄完不许用晚膳。”
乐畅倒吸了一口气冷气:“皇兄……”
骆显温和地看着她:“乐畅,你知道若是皇后在这里,你会被如何惩罚吗?”
乐畅:“……”
“乖乖去抄书,朕保证不讲你爬树跌下来的事告诉皇后。”
乐畅一瘸一拐地上前:“拉钩。”
骆显伸出手指,和她拉钩盖章:“接下来两天要听话,知道吗?”
“你保证不说?”乐畅狐疑地看他。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乐畅咧嘴,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
善雅艳羡地站在一边,对于乐畅能如此轻松的和自己威严的父皇相处,始终难掩渴望之色。
骆显抬头,看到站在一边的女儿,她似乎很想上前。
他嘴角一抿,道:“善雅,看着你姑姑,别让她再去爬树了。”
女孩儿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道:“儿臣知道了,定不会让姑姑再爬树!”
乐畅:“……”
三月十六,大吉,宜嫁娶。
红色的凤袍挂在衣架上,舒慈穿着浅色的亵衣站在它面前,伸手抚过它的金线。
这是数十位秀娘绣了两个月的成果,今早刚刚从宫里送到了侯府,一路过来,凤袍上连一丝折痕都没有,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