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活都是使唤别人做的。
流宛才觉脸上湿润,不顾泪痕,不管她何时到来,转头看向关月:“她在哪里,你知道么?”
关月见这消沉黯淡目光,甚觉瘆慌,摆首道:“我不知道。”昏迷三天,口中始终梦呓呼喊,无非两字。不时又泪如泉涌,害人时时守着擦拭,依旧只为那二字。
人在该明白的时候总是不能明白,等到明白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不如说是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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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还未收到宵儿的信么?”梧湘问道。瑶瑟一时不答,给梧湘披上件衣裳,才默然点点头。
与浮宵曾约一月一信,有事加急,然而自初次一封平安报信,浮宵回过一封祝愿关切,便再未回过信,就算几月以来不停地寄。
甚至不知浮宵收到没有。
瑶瑟心中虽也担忧,但不舍梧湘多费心,现下担忧也没用,道:“我记得姐姐以前说过柳烟,不如问她。我们等今年过了便能回去了,姐姐别担心,宵姐姐不会有事。”
梧湘颔首,轻轻靠在瑶瑟身上,道:“但愿。”
瑶瑟温柔看她,轻语道:“亭湖荷花开了,姐姐想看么?”
“和你一起,看什么都好。”
世上最动人的美景,从不在天边,从来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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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不知她去了哪?”流宛问道。
那人沉默片刻,道:“不知,我派人查过,并无出城留录,至少还在这洛阳城里。”
流宛希望重起,那人却接着道:“但若她乔装出城,那便另说。”
天下这么大,处处皆非家,因那人从未有过。四海为家,大抵只因难以停泊。因此,可路过的风景山水,也太多。
一个人若有心要藏,即使就在这洛阳城内,她也无法掘地三尺把她找到。
“我不想问你出于何种原因来问我,但既然你已达到目的,为甚还要寻她?”那人问道,脸上写的就是流宛居心叵测之意。
流宛苦笑,直视那人道:“我明白的太晚了,我喜欢她,一直都是,哪怕最初只为幼稚记仇接近她,她却依然喜欢上这样的我,甚至肯为了我去求你,自己宁愿自毁容颜都不肯多求你一声的人,我何德何能,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为什么当初不带走她,就算不带走也好,连认真解释都因极不合时宜该死的胆怯收回手,让她无法等待,让她心如死灰。
那人沉默良久,道:“既然是你弄丢了她,那就自己找回来。”
流宛找了,一直都在找,问过每一个认识浮宵的人,去过每一处她们曾去过的地方,却都是物是人非,欲语泪流。
她一个人在楼台吹了一夜的风,却再找不到那个拥抱;她一个人在石碇泊好的船守了三日,却再等不到一个身影;一个人在堂中候了数百个日日夜夜,再等不到那个醉酒就会说真话,栽进她怀中的人。
说着最喜欢她的人。
从来不会对她真生气的人。
曾在醉酒后她逼问,仍包容说想与她共度一生,说会陪她长大的人。
明明所有人劝说她,却仍坚持选择了自己的人。
流宛听到过那些话,不只一次,不只一句。浮宵始终坚定地选择了她,而浮宵泣问她时,她却没有回话,不曾坚定回答,甚至一句真心的喜欢也从未有过。
她于她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