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玉台摇摇头,拽着他衣袖,头埋上去,不动声色的分辨——虽然是海水气息,可和上次又有些不一样。
“吃了一把果子,在等你回来。我们吃点面条吧。切的大拇指宽,擀的薄薄的面条,煮熟了再过一下冷水,然后放上红红的辣椒油和醋汁,拌一拌酸辣口的可好吃了。再做一碗鸡蛋汤。”
“好,我去做……”白玘起身,面无异样,突然手伸出来扶了一下,将他正面前的萧玉台拨到了椅子上,然后整个人哄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萧玉台惊慌失措,忙趴下来叫他,手指被他用力捏了两下,他嘴唇蠕动:“别惊动张修锦……他来了!”
张修锦敲了几下门,正觉奇怪,刚要破门而入,就听他的小徒弟开口了:“别进来。”
张修锦捏了几下胡子:“出了何事?他回来了吗?”
萧玉台六神无主,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敷衍门外的师傅,只是话音生涩:“别进来。”
门外的影子顿了顿,最后叹了口气,便走了。
一整夜,白玘都毫无知觉,似乎和周渠一样成了活死人。萧玉台拖着他一只胳膊拽了半天,愣是拽不到床上,反而还把人卡在了桌子底下,最后抱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守了小半夜,她实在支撑不住睡着了。
白玘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一睁眼头上一层灰蒙蒙的桌板,还有蜘蛛网,一只耀武扬威的大黑蜘蛛正吊在脸上。
白玘掀开被子,连忙把萧玉台抱回床上安顿好了,这才弄干净身上的汗水,去厨房做面条了。
张修锦端着一碗白粥,伸长鼻子嗅了嗅,没闻到半点味道,见他开始和面,砸了咂嘴道:“你昨晚有没有闻到一股海腥气?”
白玘不答话,拨了拨这人,拉开了他和面团的距离。
张修锦又问:“当年我还没收养玉儿,自己一个人孤身游历四海,跟着船队出海,就闻到这种气息……后来听到海妖的歌声,船队在海上迷了半个多月,差点没饿死我。好不容易才从迷雾里找到了路出来。”
白玘动作飞快,已经开始切面。张修锦见他切完面,调好了酸辣汁,再没心思管什么海妖了,放下白粥,使劲比划:“多煮点,来来,这点剩下的面条都煮了吧,放着也干了……”
薛衍今日起的大早,可起身之后,便再无动静,一身华服坐在桌案前,手里握着一片晒干的红叶。直到院子里嘈杂起来,听着张修锦跟着白玘后面絮叨,他才突然起身。
“……你做的这个面真不错,怪不得小丫头喜欢你……多给点啊,就这么一口,玉儿胃口小,吃不了那一大碗……”
白玘也不回头:“这两碗都是她的。”
张修锦被面条呛到了:“你这是在养猪吗?那个酸辣汁多给我一点。”
薛衍推门出来,就见他那表姐一手护着一碗,一面把通红馋人的酸辣汁往面里放,一碗面连一点白色都看不到了,通红的汤汁,那酸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这么护食呢,看他出来,还假模假样的让了让:“阿衍,来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