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出出,俱是神色凝重,有些胆小的,甚至低声啜泣起来。
皇后再如何落魄,若是一尸三命,这些人也都不必活了。
黄鹤急急出来,正和产婆交代什么,一见她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七斤不是说她都安排好了吗?”
萧玉台笑了,露出两个小梨涡,颇有些没心没肺:“你们都在,我去哪儿?皇后如何了?”
“今早就发作了。原本还有一个多月的,虽然说是双生,多会提早一些,但这也太早了。我日夜看着,并没有碰到什么忌讳的东西。大概便是时候到了。但胎儿一直下不来,娘娘已经晕过去三次了……我又下了药,还没清醒。”
黄鹤说着,又一把拽住萧玉台:“你真要去?若是她……她如今已不是过去那孩子,心思极多……”
萧玉台拍拍她的肩膀,明明一般的年纪,真像一个师长一般了:“不是说了,若是不行,便要叫我。怎么不听我的话?”
黄鹤又感动,又被她这漫不经心的模样给气着,将布巾给她系好,突然就趴在她肩上泣不成声了。
“里面血气重,你又有孕,要当心。”
萧玉台进了里面,才晓得更乱。宫女们虽多,可却没几个得用的,可见阿元最近过的什么日子,还有几个一团奶气的,窝在角落地面上哭啼不止。
她皱了皱眉头,先将那产婆叫了过来:“娘娘情势危急,你想不想活命?”
产婆哪晓得她是谁,只是看她眉目冷淡,气势不凡,倒比床上躺着的还像皇后,急忙点头如捣蒜。
“把这些没用的人都请出去吧,产婆也出去,你留下来帮手即可。”
产婆急忙转身去请人,人都撵了出去,才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情:“您……您是谁啊?”
萧玉台道:“圣人亲自让禁军去请的大夫,这京中如今还有几个?”
这产婆还真絮絮叨叨的数起来:“方才太医院来过人了,都跪在外边呢,反倒是黄鹤姑娘,一介女官,魄力不凡,一直留在里面。许昭许老大夫倒是厉害,可他老人家病了,都起不来床了……还有谁,女大夫?啊……莫非是那位县主娘娘……”
萧玉台已大步上了台阶。
床榻上的阿元半点气息也无。
她面庞还带着稚气,可眼角已经渗出了岁月留下的风痕。
萧玉台究竟是不忍心,下了针,她吃力的吐气,见到是她,拼命的伸出手来。
萧玉台淡淡捏了捏她胡乱抓着的手,突然发问:“疼吗?”
阿元早哭干了眼泪,沙哑着嗓子,发不出声音:“……疼。”
“别怕,生了就好了,就不疼了。大国师早就算过了,龙凤胎呢。两个宝宝,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生了就不疼了,乖。”
阿元吃力的点头。她有点怕她,觉得要是不听话,说不定她就撒手不管了。她还真没有什么不敢的事情。她越发的怕,去够她的手,可萧玉台只是不冷不淡的捏着她的手腕。
“阿元,她许给你什么好处,你要诳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