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我们在一起的事。”
他皱皱眉,一言不发地走了。这个时候,医生已经拿着x光片对他说:“江先生,您腿是不是曾经受过伤?”
“怎么了?”
“这里”医生预言般地画了一个圈,“极有可能会癌变。”
他想,医生就是会夸张,只不过受过伤又怎么会癌变。后来他才知道,即使中彩票的几率这么低,每天都会有人拿到五百万,就算一个小小的骨瘤,放在他的身上也会奇迹般的癌变。
(4)
他确诊骨癌的那天,帝都下起了大雪,雪花裹挟着料峭的冬风刮得他脸疼。他走不动了,停下点了根烟,火星才冒了一下他就看到烟盒上那句:吸烟有害健康。他赶紧抖灭烟,未几,却靠着电线杆笑了。
笑着笑着,眼眶里含着的泪便奔腾似的涌了出来。他第一件事就是想打电话,列表里翻了一圈犹豫了很久才按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了一声曼妙的女声,“若尘哥哥?”
“嗯。”他鼻音很重的哼了一声。
“怎么了?”许露语调里明显带着喜悦。
他顿了顿,借着微弱的灯火一瞬间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昂,打错了。”他吸了吸鼻子干咳了一声。
他原本是一个拳击运动员,该是站在擂台上击败对手拿下金腰带。很多年前,他明明快要触到这个目标了。
他想如果那个时候遇到现在的许露,会不会现在他们早就儿女双全?
他很不甘心。
(5)
听到许露结婚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截去了一条腿。母亲推着他回到江里,他现在唯一治疗方案就是带癌活下去。
也许今天就会死,也许明天。
母亲和他说,江实验新种了一片树林,很多的树,很漂亮。这几年他唯一学会的事情就是认命,他靠着躺椅,“妈,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母亲就推着他去了那片树林。葱葱郁郁,一派生机,和自己已经枯萎的生命全然不同。
人总是会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所以他常常会来这里,直到某天他遇见了校长,了解了树林的来历,看到那块牌子,他才知道原来他彻底消失在许露生活里的那天,许露送给了他一片树林。
后来他就没再去过那片树林,母亲问原因他便说怕冷有虫。
许露结婚前的晚上,打了个电话给他。他当时正倚着轮椅小憩,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是这般的嗜睡。
“江若尘,我明天要结婚了。”
“祝福我。”
“江若尘。”
他觉得从生病以来,自己愈发的自私。所以他做不到祝福,只能匆匆回一句打错了,继而挂了电话。
(6)
母亲说,他能活这么就是医学上的奇迹。他现在没了双腿,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16年的夏天,里约奥运会。江若尘从医院再一次逃了出去,和当时一起做片警的小刘坐上了去里约的飞机。
那年,陆悠拿了冠军,在最高领奖台上举着那枚奖牌。国歌响在里约的赛场上,五星红旗飘扬在会场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