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难过吗?
可又是谁,卷走了她所有的眼泪,让她这么无穷无尽地堕入沉长零碎的梦呢?
司檀醒来,面对来回奔走的陌生面孔,以及冰冷无感的室内陈设,目光涣散,神识游离。只翻不起任何波澜的心里,极致平和。
没有了闻亦,身在哪里都是令人窒息的牢笼,与她,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小姐,您终于醒了,还难受吗?”卓焉哭着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司檀没有说话。
卓焉张了张嘴,可还是没敢说出什么来刺地落入她逐渐放大的瞳孔。
“小姐……”卓焉想要跻身上前,将司檀护在身后。
司檀垂目,慢慢松开抓着卓焉的手,在她毫无意识之际,费力将她推回房内。
“小姐——”
“要杀便杀吧!”对上一众眉目肃然的冷血侍卫,司檀攥紧了隐渗几分湿腻的两手,并无后退妥协的意思,抬脚便跨出门槛。
眼看着她轻捻即断的脖颈距离刀刃越来越近,近到好似任何一方不慎用力,就能在顷刻间见血。
被司檀的步子逼到退无可退,侍卫终于收了刀,缓缓松散开。立于后方的,按耐不住已经跑了出去,应是向风顷棠禀报去了。
趁此间隙,司檀背靠灰墙,沿曲廊慢慢挪步,待行至拱门,转身沿那侍卫离开的方向,朝声响久不停歇的位置跑去。
她与魑阴约好会在申时前回府,如今已过戌时,魅无可能已经回去。若是他们等不到她,定要来此寻找一番。
镇魂珠她没有能力拿到,再让他们为她这么操心下去,她于心何安?况且,魑阴先前说过,她所修之道不主杀伐,是不可随意出手的。
思及此,司檀前行的速度不由加快。可她即便是再快,毕竟是刚从昏沉中醒来,浑身无力,头脑亦是恍恍惚惚,加之还要顾念孩子,脚步完全追不上如箭脱弓般急切的心。
她到的时候,魅无正被一群手持银枪、长刀的一众侍卫围堵。而风顷棠则立在边沿的宽台上,颇显自得于外地把玩着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
“夫人——”见到司檀,魅无阔大斗篷中扫一道利风,如虹之势卷起面前侍卫,破一条数尺宽道出来。
司檀看了一眼隐在无形中的魑阴,正要走上前,风顷棠勾了勾唇角,手中铜镜来回翻转之下,金芒如丝,交织成网状,直往魅无而去。
在司檀眼中,魅无来去如风,可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