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难察觉的无奈,道:“走了也好,省得她在我将军府一把挨着一把的放火。”
“这烧得,可都是银子。”他随在风顷棠身后,一副心疼坏了的表情,道:“别说其他的,光是里难得的孤本堆叠起来,可比那一堆木头值钱得多。将军何时由得人这么放肆了。”
“程安,你跟在本将军身边多年,脾气见长,倒是婆婆妈妈的德行一点没变,真烦。”风顷棠停步,侧眸看着他:“昨晚见着她,没少甩脸子吧?”
“属下……”程安哽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狡辩说:“没有。”
没有才是奇怪。风顷棠眉峰微挑,满脸的不信任。可到底是自己派去的人,也无心与他深究下去。
程安轻舒口气,唇角微动,快步跟在他身后,斟酌许久才道:“将军手中原本都没有镇魂珠了,何不与她明说?折腾这将近两个月,府内的仆役们都要被那几场大火吓得丢了魂了。”
“没说吗?”风顷棠凝神回想片刻,确认自己是说了的。
可关键是,他说了她得信啊。
她一门心思要救自己的宝贝夫君,都干瘪成那副模样,还乱跑着求取镇魂珠。他说没有,她自然要以第一感觉来衡量,以为他是不愿给。
可那镇魂珠,早已经过他的手转交给了陛下,若是等不到薛云希回来,她去哪里求?
要着身边的几位精怪潜进宫去偷盗吗?
想以她的心性,傻成那德行,要是知道在哪里,定然是毫不犹豫的。
风顷棠道:“本将军说了,没人信。”
程安无奈扶额,暗自腹诽:将军一向说话随性,要是一本正经与人说明,能不被人相信吗?
如此,还用得着为博得美人一笑,去赚一身伤回来,拿功劳去向陛下讨换一块破石头?
呸,什么美人儿,干巴巴的萝卜干!
还是个揣了根儿小萝卜的。
还不明情况的萝卜干儿哪里知道这镇魂珠到底是从哪而来的,她只想赶紧将这匣子交给胡冥。
她只要想到,有了这东西在,闻亦就能醒来,心中便有百般滋味搅缠。她欣喜、期待。还有说不出口的满腹哀怨、满腔愤懑,以及积聚良久而不减不消的委屈。
说了不让她担心,也不让她难过的。可转脸便忘得一干二净,将她一个人丢下睡了这么久。
她揣着木匣,一路上就在想,等闻亦醒了,定要趁此机会好好的骂他一通,或者朝他发一团火,让他记次教训。
可到了石屋外,脑中再回现他满身伤痕的模样,司檀又心疼的红了眼。
她抿唇使劲摇摇头。不,只要闻亦能好好的,便是再大的委屈,都不是委屈了……
她也不恼,不怨。无论闻亦之前是怎么欺她、骗她、糊弄她的,她都不计较。她只想他能安然醒来就好。
她想要抱抱,还想要亲亲。或者,要求再低一点,能听得到他开口再唤一声“七七”,她就不生气,也不会难过了……
☆、绵长深浓
司檀觉得,自己已经别无所求,唯此一件需得凭天决断。可偏偏上天要与人作对的时候,不管是如何碾进尘埃里的放低自己,不准就是不准,没有什么缘由可寻。
当石门闭合的刹那,她满怀希冀地看着他们三人走进去,将闻亦生还的所有希望,全部压在了那枚镇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