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熟悉的味道,一丝丝回旋在鼻翼。司檀轻抚在肚子上的手,怔然僵停。
可不待她转身,来自后方环过一双手臂,带着温凉相宜的气息,以她最熟知的力度,将她紧紧包裹起来……
司檀肩头颤动,一行行不由自己的热流自眼眶中崩势翻涌。
“是……你吗?”她难以置信地覆上那双越来越用力的大手,微哑的嗓音里,满是对缥缈幻境的不忍抽离。
“是我。”他下巴抵在她单薄的肩头,以轻柔到极致的嗓音说:“我回来了。”
“我不是做梦?”司檀抖着双手,拨开了环着她的手臂,不敢相信地转过身来。一双漆黑空洞的眼睛描着他精细无比的轮廓,逐寸转化为敛不回的落寞。
他笑着摸了摸司檀瘦到没有一丝肉感的尖削的下巴,缓转满移,停留在她深深凹陷的眼周,道:“不是。”
司檀双眼迷蒙,用尽力气,紧抓住他游离中的手掌不松,就像是怕他再如之前那样突然消失了一样。
她急不可耐地仰头追问,“你告诉我,这次,我没有看错,没有……对不对?
“是,没有。”闻亦微微颔首,轻如晨露滴灌禾苗般的湿腻细吻,落在她冰凉而柔软的唇瓣上。
绵长而渐趋深浓的思念,沉重而不身不由己的愧欠,携带着他的爱怜,他的贪恋,此刻,全都在唇舌无尽的缠绵里。
混合在冷风中的,碾碎在唇瓣紧密贴合的热吻里的,还有他的那句:“一直都没有。”
是,她一直都没有看错……
☆、长欢同安
夜长寒重,相识、相处、相依,点滴成汇,皆入梦中来。有喜有乐,有气有恼,不可或缺的碎片拼凑连接,成一段镌刻心头的难忘记忆。
可晨明临起时,司檀却发现,身后的温度没了。紧箍在她腰间的大手也抽离出去,就连原本清晰明了的轮廓,也随着她眼睛的模糊慢慢晕染开。
她再次惊呼一声,自混沌中惊醒。
房中,一如之前那般空荡荡的,没有闻亦。就连环绕在棉帐内还未散尽的气息,都叫她辨别不清,到底昨天的温馨重聚,是不是又演了一场自我欺骗的梦。
司檀侧身摸了摸冰凉的半边软塌,又迷蒙抬眼,环视四周。没有她想要看到的人,一切都还像之前那样。
“闻亦……”她微红着眼,急切想要弄明白的心思驱使,光着脚便跳下榻,还来不及披一件衣裳就往外冲。
她不相信还是梦。昨天的怀抱、亲吻,都是那么真实,怎么还是假的?
“闻亦——”自脚心往上冲击的寒意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个颤。绕过屏风,她小跑往外的动作尤显笨拙。
门开了,寒风贯穿曲折檐廊,宛若飓风之下初出深海的长龙,透过院中藤萝肆意舞动,疯狂盘旋之后,破缕缕凉意铺面猛吹,再窜进颈窝。
他又不见了……
步上沾着薄冰的筋状青石,司檀顾不得去抹一把脸上冻结的冰凉,就急不可待地踏上石阶,想要到院外看一眼。
就算是不存在的,总要亲自证实,她才能彻底死心。
也就在此时,厚重大门由外被人推开,一道俊逸身影缓步跨过门槛。抬眼看到赤脚僵在院中的司檀,他微愣一下,慌忙闪身至前,想将她她抱进怀里暖暖。
“你去哪了?”司檀抵触后退几步,漆黑的眼睛狠瞪着他,似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