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我想的那样,不会……”长平喃喃,倒出瓷瓶里的丸子,惊慌喊道:“断利!断利!”
“诶,姑娘何事?”听见长平不同以往的声音,断利匆匆忙忙跑进问道。
把一粒丸子放进断利手中,长平推着她出门,“现在马上把这个大夫,让他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啊?什么?”断利一头雾水。
“快去!”
断利不敢多问,慌忙离开。长平失魂落魄地坐下,心底那个恐慌的念头越发明显,她不敢深想,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
没过多久,断利又气喘吁吁回来,一脸愤怒,“姑娘我就说洛王没安好心,您还不信,他送的能是好东西吗?”
长平努力按住颤抖的指尖,问:“是什么?”
断利指节捏的咯咯响,“□□,大夫说一粒不会出事,但每日服下衰竭而去,并查看不出。”
“多久?”
“一月。”断利咬唇说,“我现在就把这个扔了,不,扔洛王膳食里,让他每日服下!”
长平喊住人,又掰着手指算了算,赶得及,苏绪言他们能赶回来。她急忙起身,道:“我现在写信,你连夜快马加鞭送到苏绪言手上,切记一定要快。”
“啊,好。”断利反应不及,还惦记着那个丸子,“姑娘那药呢,您不会要收下吧。”
“收!”
“陛下在用药?”
宫人颔首,将茶奉上。
似乎是知晓已病入膏肓,陛下的疑心越来越重,太医院开的药方需得三人在场,才能开始煎熬。一碗药也要先由太医院首尝过,太子尝过后,才会端到陛下面前。
就连自己也不想以前那般来去自如。
长平不知那个小安子有多能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丸子放进陛下的药中。
良久后,太子从里间出来,他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见着长平在外,平日里惯有的温和也摆不出来。
长平站起福身,故作轻松,“殿下愁眉苦脸的,可是被药苦到了。”
太子“嗯”了声,嘴里发苦,抬手抚着额际,略感疲惫,“孤尚有事,沈姑娘自便。”
“殿下慢走。”
长平深感奇怪,太子的脸色怎会如此差,不像是忧愁带来的,反而隐隐显露病态。正想着,往外走的太子就被门栏绊了一下,幸亏身边小太监及时扶住。
看过陛下后,长平才踏出殿门,远远就见几位朝中阁老重臣朝这走来。长平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陛下灰败面色,忍不住闭了闭眼,还是到了这地步。
她垂下头想要退到边上先,忽听得匆匆脚步声跑来,长平抬眼看去是太子身边的小太监。
“宫中禁地,步履慌乱,成何体统!”年逾半百的太师忍不住喝道。
“太子……太子……”小太监声音抖的厉害,“太子他晕……”
“住嘴!”出来迎接阁老重臣的太监总管厉声道,扯住人就拉进殿内,“陛下正寐着,你吵吵闹闹扰清净……”
留在外边的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去。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们此事有异,可是他们奉旨来面见陛下,也不敢就这么走了,只好停在了殿门口。
长平瞄了眼里边,听见太监总管声音压得极低,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但是语气着急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