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双手冰凉。
“怎么,雨声太吵了?”
长平看向缓缓走来的苏绪言,神思恍惚。
三日前,敏王和苏绪言带着人马秘密归来,他不愿透露京中如何安排,长平也不逼问,唯恐会给他们添麻烦。
几日来,东宫一点动静也没,洛王府看似沉寂,灯火却是彻夜长亮。苏绪言将她的手心合在自己掌心内,语气温和,“有一事想与你说。”
长平眼皮一跳,抽不回自己的手,无奈道:“你说便是。”
“太子之所以会病发,是我让人加大了他的药量。”苏绪言徐徐说来,像是极为平淡的一件事。
长平睁大了双眼,“那个小安子?”
苏绪言点头,“是我们的人。”
“为什么?”
长平不明白这样的意义何在,除了让陛下心生警惕,让洛王焦急。她与太子虽不亲厚,可是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送出的药而倒下,难免有些郁结。
“因为……”苏绪言抬手抚着她散下的乌发,眼眸深处复杂而缱绻,语气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除了你和敏王,我不想留下他们任何一人。”
长平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袖,问出她心中埋藏已久的问题,“如果不是我与你情意相同,你是不是也不想留下我?”
“九儿……”苏绪言叹息,与她额头相抵,“别问让人伤神的话。”
长平:“那你为何告之我?”
“不想瞒你。”苏绪言道:“敏王不知这事,他看着狠厉,对这些事却很心软。”
“哦。”长平面无表情看他,“你的意思是我心狠?”
苏绪言哭笑不得,“不是,只是我不想瞒你任何事。”
长平挑眉,那现在京中的情况呢?这不是瞒着了。
苏绪言很清楚她的神情下的意思,又解释道:“等这事结束了,会与你说清楚。”
哦,那还有意义吗?
长平按着他的胸膛把人推开,心烦。
窗外大雨持续不停,且愈演愈烈。慌乱的脚步声被掩藏在雨声中,直至房门被推来,两人才惊觉有人来了。
断利撑着伞站在门口,半边衣裳被打湿,额角的碎发上还沾着水,神色莫测,“宫里来人了。”
这个时间点宫里怎么会来人。
长平一下就站起身,她很清楚宫中时辰,这都接近下钥点儿,宫里还来人,肯定是出事了,而现在宫里的大事除了陛下以外还能有谁。
“可是陛下出事了?”
“慢些,外边大雨。”
“伞!”
一行人急匆匆出了成安侯府,夜里雨大又起风,长平几乎看不清苏绪言的模样,手被他紧紧攥住,抬手抹了一把他的脸,全是雨水,“快进去。”
雨声太大,苏绪言不得不凑近了喊道:“小心行事,宫里怕是有乱。记住,若有变,走东南清德门,那里是我们的人!”
长平将帕子塞给他,忙道:“我知道了,你赶紧进去,别淋雨了。”
苏绪言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长平已弯腰进了马车内,他抹去脸色雨水,转身前往敏王府。
宫里灯火通明,宫灯被风雨吹打的摇摇晃晃,倒映着来来往往宫人的阴影。雨水顺着斜风扑进,打湿长平过长的裙摆。
谁都没想到陛下会突然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