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到这里,垂下眼皮状似无意地补充说:“最美的女人在长安。”
“美人榜之首,莫非就是那妃子?”谢必安似笑非笑地问他。
“非也,那美人榜之首,自然是我爱的那个女人。”秀才洒然一笑,饮尽杯中残茶,离座一拱手,扬长而去。谢必安也不挽留,盯着那空了的茶杯,眉宇间多了几分寂落,兀自出神片刻。
“上楼休息罢。”范无救不动声色地唤回他的注意力,见他赞同便招手将小二招来。
“两位客官想必是第一次来这蛮围镇吧,”小二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舌灿莲花,“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找小的便是。”
谢必安正要接口,便听得一阵喝彩,向楼下望去,那戏台上说书的早换上另一个老翁,声如洪钟,正说到精彩之处。
“……到底怎么回事满朝文武其说不一。但听那奸贼说道:我也为此事着急,范将军忠心耿耿,可是现在有人告下他,说他克扣军粮,按兵不动,有意谋反。至今弄不清楚,将来自有公论,田大人——”
谢必安仔细一听,发现这评书所说竟恰是范无救的故事,忙转头去看他,却见他仿佛未曾听见一般,沉稳笔直地站在一旁。
谢必安忍不住暗自动了几分恻隐。这般人物,如此结局,当真可惜。
次日一大早,客栈的大堂就热闹起来。
范无救闻声而醒,稍作收拾后出了房门。隔壁谢必安的房间已经上了锁,他手腕动了动,便缓步沿楼梯下了二楼。
谢必安此时正隔着一张柜台和掌柜的说着什么,见范无救下楼走过来,稍事问候,就见昨日的伶俐小二提着一只方方正正的素面包裹跑进店来,气喘吁吁地交到谢必安手中,谢必安随即掏出一枚碎银塞给他。那小二接过碎银,脸上突地一红,又急匆匆地埋头走了。
“小子还嫩呢,”掌柜摇摇头,口中啧啧感叹,接着瞅了一眼门外,对谢必安道:“公子所需的马匹已经备好。”
谢必安将包裹提在手里,目如朗星地盯着范无救,“将军可善骑?”
“这是自然。”范无救颔首道。
两人出了客栈,范无救才明白谢必安为何发问。
门外,赫然两匹膘肥体壮的大宛马正原地踏踏。范无救上前牵过一匹,身手矫健地翻身上马,一手提缰,望向谢必安,却见他正摸着另一匹马的鼻梁,半晌没有其他动作。
没过一会儿,就见马夫不知从哪里搬来个高方凳,在谢必安脚边放稳。
范无救见状,眉头一皱,调转马头拦在正要踩着凳子上马的谢必安身前,“先生若是不会骑马,这般行事实在危险。”
便是那马术稍有不精的,在这北地烈马背上也难免吃亏,更何况谢必安一目了然的生疏举措。想到这里,他便俯身向谢必安伸手过来。
“若先生不介意,便你我共乘罢。”
“那今日之行,在下便权仰仗将军了。”
谢必安强作镇定,心中却实在尴尬。
自此,“骑最快的骏马”这一项,便从他的计划之中彻底划去。
☆、
两人一骑不急不缓地按着马夫所指的方向出了蛮围镇,沿着官道向南而行。
谢必安之前从未与其他人如此这般近身过,虽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