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雪里红披风的人,可不正是赵灵运么!
华荣夫人已经嘶声喊出:“赵灵运!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还敢来?你要干什么?你害了容桓还不够,你还要害玥儿?你是什么狼心狗肺的玩意?你有仇报仇来找我,放了她!”
赵灵运冷冷地不发一言,任凭华荣夫人泼妇一般叫骂,她岿然不动,屹立不倒。
反而枝茜皱了皱眉,低声劝慰:“大姑,她这一喊,恐怕附近的都有所耳闻。依奴婢所言,您还是”
赵灵运摆手,示意她无需大惊小怪,目光从华荣夫人那转到了韩黛玥身上。她虽被押制,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盯视着,面色倒是平静。
赵灵运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内侍监过来小心回话,“大姑,您这边请。”
刑讯室要比牢房暖和些,赵灵运屏退众人,把手伸到了炭盆上。这是枝茜让人特意烧的,她膝盖还略有浮肿,不禁冻,却也让韩黛玥舒缓了浑身的僵直,得以开口说话。
韩黛玥握了握手,蜷起又松开,眼睛瞪着前面那道背影,气度清濯矜傲,身姿袅娜欲仙,与初见时并无不同。她忍不住扯开唇瓣笑了笑,赵灵运一直都是那个赵灵运,容桓喜欢的或许正是这一点。
“赵灵运,”韩黛玥轻轻开口,情绪和缓,甚至称得上平淡,“不,是赵大姑,我求你放过容桓!他原本也是不愿谋反的。”
赵灵运下意识摸上了耳上的红玛瑙珊瑚耳坠。
韩黛玥低头道:“容桓没碰过我,他自始至终未被兄长和诚王信用过,只是他身为英国公世子,有不可不为之的道理。”
“你求错人了,”赵灵运回过身看住她,“容桓如今人在哪里,我是不知的。”
“大姑是不知,还是不愿?”韩黛玥抢白,“若能换得容桓性命,我随你处置。”
“韩姑娘也太看起得起自己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在质疑我?”
见赵灵运摇头,韩黛玥咬了咬牙,缓缓矮身跪地。“我虽憎恶与你,却也知道你些能耐,难不成,在万年县,在东宫,那些你和他的都是假的吗?”
赵灵运拨了两下炭盆,似乎对韩黛玥所言无动于衷。
韩黛玥等不到赵灵运答复,心下不禁冷了冷,就要从地上起来,却听赵灵运开口道:“我可以救他。”
赵灵运看她仰头注视自己,神色隐隐有些激动,“我可以救他,不过,你却要死。”
“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不是一命换一命,”赵灵运俯身看住韩黛玥,“容桓我自然是救的,可你也是要死的,莫不要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你且记着你什么都不是。”
韩黛玥早该想到,赵灵运想她死绝非今日,而是日日夜夜念着。她摇头苦笑,继而指着赵灵运大笑,眼泪也迸了出来。
赵灵运松开她,慢慢起身背过身去了。韩黛玥哽了两下,罢了抹干眼泪,淡淡说道:“赵灵运,你说话要做到,若你救不了容桓,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赵灵运敛眉垂目,揣手而立,这时门也打了开来,枝茜进来劝道:“大姑,这里不干净,您还是避一避吧。”
“不碍事。”赵灵运摇头,她总要亲眼见了,才能放下心来。
枝茜见状也未再说什么,冲门外站着的人点了点头,就见进来两个狱卒,手里拿着一根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