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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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也无碍。他们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临走前,傅姨娘给她拿了包栗子来。用糖炒的,香甜。

    剥好了仁儿后蘸着蜜糖吃,简直人间美味。

    江聘不爱吃糖,但爱吃糖炒栗子。鹤葶苈剥了三个放进嘴里,嚼着嚼着,忽的就觉得没了味道。

    要是他在对面,那就好了。

    偶尔吃到了一个坏子儿,他会皱起脸夸张地喊苦。只为了凑到她的嘴里,去尝一口她舌尖上的蜂蜜。

    江聘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着姑娘羞红的脸,笑嘻嘻。

    “葶宝口中的蜜糖,格外甜。”

    格外甜啊…鹤葶苈招呼粟米把栗子收起来,装进油纸包里。那便就等着你回来吧,咱们一块儿吃。

    我剥给你,再用舌尖度给你我口中的蜜。

    只是阿聘呀,栗子不禁放的,你得…快点回来。

    决定走前的那一晚,鹤葶苈抱着那只已经长得肥硕了的兔子,绕着墙一圈圈地走。

    这个院子里,每一处都有他们的回忆。

    可是,却是不得不离开了。

    她穿着罗裙,手里拿了把小纱扇。慢悠悠地走啊走,视线无论停在哪里,都舍不得移开。

    纱扇是江聘送的。有一日,他惹了她生气,怎么样都哄不好。

    他着急,便就带着阿三去了洗云斋,把那里所有的扇子都给装了回来,想要逗她笑一笑。

    洗云斋的扇子,每一把都值百八十两的银子。他也算是…一掷千金了。

    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即便已经过得太久。久到她已经忘记洗云斋的房檐儿上挂了几只铃铛,它的大门是朝南还是朝北?

    可鹤葶苈一想起这事儿,还是止不住地笑。

    她的傻阿聘。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比一般同月份的妇人要大的多。大夫说她怀的是双生子。

    两个孩子呀。多好。

    要是让那个泼猴儿知晓了,定是会得意忘形得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

    “看看小爷多能干!一举得俩,一箭双雕,就问你服气不服气?”

    鹤葶苈靠在粟米的肩上,又要笑起来。可又笑不出来。

    她想给他寄信,分享这个喜悦。可是…她寄不出去。

    很久没收到他的信了…很久了吧。

    最后一封,是他的血书。字迹凌乱得不像样子,每一道笔画都像钝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他写,不负卿卿。

    用他的血写的四个字啊…傻阿聘。

    前线已经什么消息都传不回来了。只知道桐城之战,惨烈无比。

    血光,染红了沙漠。

    鹤葶苈摸了摸肚子,不去想那些。她很乖,很久都不哭了。

    阿聘不在,她会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和妻子。无比坚强。

    可是如果阿聘在…她还是愿意做他羽翼下的那只小鸟儿。会睁着温柔的眼睛看他,给他回家后的温暖,等他来哺喂。

    至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听了只是气得想要砸桌子,旁的一点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