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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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中的容貌慢慢被时间磨蚀掉了,只能靠着为数不多的记忆和仅有的几张照片画了这幅画。

    他声音很淡没什么情绪一样,像水滴拍在砂岩上,却分明蓄着感情。

    她看着他的侧影,映在壁灯光晕中,窗台半开着缝隙,时有微风拂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在自己面前,望着他柔和琐碎的发梢,朦胧一片,忽然感觉束在他身上的光辉一下子消散了下去,他终于来到了自己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心底一隅蔓草疯狂的滋长,也不知哪儿来了勇气,稍稍走上前一步,伸开双手弯腰抱住他,手无意识地在半干的头顶上拍了拍。

    年幼失母,裹挟着内心独自成长,他比大多数人都要坎坷。

    直觉告诉她,这一刻的他是需要她的。

    周身突如其来的触觉,眼前一暗,被一双手挡住,微弱的光影从指缝间穿进来,凳子上的人愣了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强硬的把眼前的手掰下来,歪着头有些无语的往后看搭在自己肩膀上探过来的脑袋,不轻不重的伸手在露出来的脑门上拍了下。

    “想什么去了,我还用得着你来安慰?”

    光遥吃痛,一下子缩回头。

    简席言把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拽到跟前,把放颜料工具的小桌板拉过来给她坐。

    光遥顺了把刘海儿眨眨眼,看他是真的没什么,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多余了,也是,他本来就是那种习惯情绪不外露的人,天塌下来也能面不改色,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也都自己在心里消化,从不需要别人疏导。

    “时间太久了,感情还在越来越深都放在心里,伤感很少了。”他看了眼地上的画,里面眉目煦暖的女人,又回过头来看她,问道:“想不想听我说说为什么喜欢画画?”

    她倏然侧过头来,嗯了声。

    “其实,我母亲是个冰雕师,她很擅长冰雕和沙雕这类的艺术雕塑,她和我父亲就是在一次国际展览上认识的。”说到这里,他忽然从画上收回眼来看了她一眼。

    光遥被他看得口干舌燥,磕磕巴巴问了句:“那个,你父母……不会是你妈妈追的简教授吧?”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妈那个人向来心高气傲,我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问。”他顿了下,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本正经道,“正好前些天我爸还吵着要让你回去吃饭,你正好有机会。”

    光遥忽然低下头去,一声不吭,假装没听到一样。

    简席言盯着她后脑勺,忽然笑了笑。

    继续说他小时候,那会儿还没上小学,每次简母工作的时候,他就喜欢拿着小本子在一边画画,做艺术雕刻总离不了画稿,简母也喜欢画画,画的画也好看,总能给他指导几分,再后来池教授偶然看了他的画,忽然发现是个可造之材,就一门心思想培养他往这条路上走。

    光遥听得起劲,没多会儿就忘了之前的“大红脸”,问:“就这样?”

    简席言回了句还怎么样,那会儿简母在的时候没觉得画画有什么好,之后才发觉他只要提起笔铺开纸就能比别人多一种方式来怀念一个人。

    相机可以把现实的记忆留存,而画能把无形中的记忆变为实质保存下来。

    这是他理解的对于画画的意义,做一件事总要有一份信念作为支撑。

    “其实说起来,我也算是幸运,自从走上这条路以来一直在别人眼里过的顺风顺水,小时候有池教授,相比于其他人我的起步更早,有更好的资源,后来顺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