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再次怔住,抬头望着他。
他凝视着她,眼中似有苦涩,“我并非心如磐石,只是我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你跟着我,未必会有好结果。”
逐月道:“我不怕。”
“可是我怕。”他的手触上她的泪痕,指尖竟微不可闻的颤抖了起来,“……我甚至不能娶你。”
逐月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神色认真道:“我本就不在乎位份之类的虚名,只要能陪在相国身边,便心满意足。”
……
已过一月有余,慕珣的伤势基本痊愈,恰逢沧国王招他进京,他下午便到了后花园中。
沧国王慕煜正在园子里等他,慕煜只比慕珣年长几岁,但是按辈分,慕珣却要叫他一声皇叔。慕珣刚俯下身去准备行礼,慕煜却摆了摆手道:“这里没外人,不用客套。”
说完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慕珣坐下,上下打量了慕珣半晌后,才笑道:“孤记得上次去祾王府时,你穿的那身红的,孤差点没认出来。还是今天这身官服看着舒服,上次那身太刺眼了。”
慕珣笑了笑,说道:“臣记得皇叔上次去祾王府时,还是一年前。”
慕煜微微一叹,说道:“一年前……孤自从上次北征霁国被那相国打伤后,已经整整一年没离开这宫殿了,真想再去那霁国看看……”
慕珣本无心把话题引到这里,怔了怔,轻声道:“皇叔风华正茂,一定会有机会的。”
“你不用安慰孤,孤的身体如何,孤自己知道。那江浸月确实是武功高强,足智多谋,孤那一仗输给他,也不冤枉。只是听闻他上次在狱中被废了武功,倒让孤有些惋惜……”
说到这里,他将话锋一转,凝视着慕珣问道:“你老实说,废他武功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慕珣闻言心头一紧,他并没有告诉过慕煜他的真实身份,慕煜怎么会怀疑是他废了江浸月的武功?
慕珣正暗忖着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慕煜却指着他笑道:“你用不着瞒着孤,孤早就知道你不是慕瑧,不然你以为孤三年前为什么会忽然重用你?我们儿时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孤怎么可能连你和慕瑧都分不清?也就你那笨爹分不清!”
听到他这样骂祾王,慕珣忍不住笑了笑,也不再隐瞒,问道:“皇叔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三年前攻打怀溯,你救孤的那次……”慕煜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看着慕珣说道:“救就救吧,还要带个面具故作神秘,身形动作都一模一样的,还以为孤认不出来?”
慕珣微垂下眼,轻声道:“皇叔英明,是臣故弄玄虚,欺瞒了皇叔,请皇叔责罚。”
慕煜又哼了一声,“少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