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嫌我烦才过来的。”
那大夫的脸上果然写满了不耐,催促道:“病人在哪?快点快点,我一会儿还有要事,你们可耽搁不起。”
凝香也不敢再与晏七纠缠,忙带着大夫走到床前。
慕珣听到声音微抬起眼看了大夫一眼,那大夫没由来的一哆嗦,知道慕珣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正暗暗后悔今天这趟不该来的时候,慕珣却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了他手上。
大夫脸上的不耐瞬间消失无踪,他觉得今天自己这趟来的对极了,哪里还有什么要事,什么事都没这锭金子重要。
他忙坐到床边,替逐月把起脉来。
逐月已经发起了高烧,双颊变得火红,嘴唇干裂灰白,大夫觉得自己触碰的仿佛不是手腕,而是一团滚烫的烈火。
凝香看着大夫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忍不住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眉紧紧拧成一团,“从脉象上看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高烧来的太凶太急,若是再不退烧的话,恐怕……”
凝香问道:“恐怕什么?”
大夫小心的看了慕珣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才继续说道:“恐怕有性命之忧。”
慕珣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依旧垂眸望着逐月,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
大夫接着道:“我先开几副退烧的汤给她服下,若是明天之前她能退烧的话,便没有大碍。若是明日还高烧不退的话……”
他剩下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可凝香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将大夫送出了门,晏七随着大夫出门去抓药。
慕珣依旧静静地坐在床前,从昨晚回来开始,他就一直这样,一句话也没说,异常的沉默。
药很快煎好,凝香扶着逐月喝了下去,可到了傍晚,逐月依旧高烧不退。
慕珣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的温度将他的心底一寸一寸的撕裂开来。
慕珣知道是她不愿意醒。
是他亲手摧毁了她一直以来的执念,是他用如此残忍的手段硬生生的把江浸月从她生命里剔除。
他觉得江浸月不会给她幸福。
可他就能给么?
她只要江浸月。
他竟到现在才明白,除了江浸月,任何人在她心里都是多余的,包括他自己。
纵是慕珣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认。
她深爱着江浸月。
慕珣望着窗外的月色,忽然站起了身子。
…………
拓跋婵准备沐浴入睡,却忽然听侍女说慕珣在殿外求见。
她虽然奇怪慕珣这么晚了为什么会来皇宫,但还是梳洗了一下去殿外见他。
慕珣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