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偃旗息鼓,被喂得过饱的女人依旧没有睡意,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扫兴的问道:“万一求医不成怎么办?”
“别说丧气话,一定可以的。”萧云旌理着她的头发,下巴搁她头顶上说,“我孩子的亲生母亲只能是你,如果没有,我也没有怨言。”
“唉……”成靖宁环着萧云旌的腰,叹息一声后不说话。
晚上睡得不安心,她很早就起了,在院子里拉筋活动筋骨。早晨萧云旌发觉怀里没人时,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裳开门,发现她早换了一身轻便衣裳在院子里跳着奇怪的操,已经满头大汗。
“起这么早?”是他昨夜不够卖力?
“自从嫁你之后我在锻炼身体这块儿就荒废了,从今以后要重新开始,有了强健的体魄,才能孕育健康的孩儿。你也一样,不许偷懒。”成靖宁停止跳操,用袖子抹了脸上的汗说道。
“好。”萧云旌上前几步,将人拦在怀中,便是以后没有孩子又如何?有她在身边就够了。
晨间沐浴更衣后用早点,白妈妈跟来后,接管了成靖宁吃食调理上的事,严格监督她的饮食。
歇息了一晚上,沈太夫人和王老夫人的精力比他们年轻人还恢复得快,不做过多休息,便要坐船游余杭城。江南水网密集,出门坐船比坐马车方便,尤其乘船游城更是一绝。“我也要去!”成靖宁刚进院子就听到两位长辈的对话,当即抱紧了王老夫人的胳膊道。
“上回来还没看腻?”沈太夫人点着她的头道。
成靖宁低着头痴傻一笑,上回待在老宅的时候多,出门的时候少。
“云旌忙着家族俗务,今儿就带你去瞧一瞧。”王老夫人兴致很好,拉着成靖宁的手腕笑道。
萧府后边就是一条航道,等上些许就有空船经过,老少主仆几个包了一条船,准备游一天的余杭城。时隔多年,王老夫人依旧对城中各处如数家珍,为沈太夫人介绍着各处景致。沈太夫人出门开阔眼界,听得很是认真,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成靖宁昨夜没睡好,今天又起得早,这会儿瞌睡上来,捧着个脸,眯眼听她们说话。
余杭的楼高屋建瓴,房檐高飞,每一幢楼,每一块石头,都沉淀着时光。再有衣着鲜亮的孩童,河边浣衣的少女妇人,叽喳的鸟雀和升起的纸鸢,一切看上去很是鲜活。杨柳绿枝细如少女的腰肢,河边两岸栽种着的鲜花肆意的绽放,还有一弯清澈的涟漪微漾的河水,置身其中,仿佛要醉在其中一般。
半睡半醒之间,已到中午,寻了一处沿河的小饭馆,品尝当地的熏鱼、腊肠、梅菜肉饼和莼菜羹。在市井气息极厚的老街缓步行走,恍惚有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下午依旧是坐船游城,成靖宁看着沿途的街巷,想着回去之后,把这次的所见所闻画下来。日落黄昏方才归家,用过饭后回房倒下既睡,萧云旌帮她掖好被脚,吹熄了灯在旁边躺下。
之后的日子两人都早睡早起,活动筋骨强身健体,于吃食进补上迈入老年养生阶段。两位老夫人不亏为将门之后,在余杭城中游了一日后,次日又兴致勃勃的去西湖。成靖宁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跟着去,便在府上穿针引线或是画上几笔。萧云旌俗务繁多,见她今日在家,让跟去一起查账算账。
王老夫人祖孙二人听闻岭南有擅治妇人病症的女大夫后,派了得力的管事和家丁去广州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