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误后才交给雁容几个去熬。“得把火炉看好了,片刻不许离开。”
“奴婢明白。”王老夫人治家有方,御下甚严,赏罚分明,是以侯府上下的下人个个都认真做事,不敢怠慢,尤其现在的重要时期,哪敢疏忽,嘉祉院上下都等着侯夫人平安生产好领赏钱,哪会被猪油蒙了心去害人?
成靖宁有孕后,噜噜就被王老夫人抱去宣德堂养着,不过胖猫喜欢成靖宁,每日总要到嘉祉院来呆上片刻。养了数年,只会吃喝的傻猫终于开窍,知道主人不能像以前那样陪它玩儿,就端着小脚坐她身边,睁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她,偶尔撒娇露肚皮求抚摸。每回药端上来后,它总要凑上去瞧上一瞧,每每如此,总会被甄妈妈教训。
过了年后,成靖宁每日依旧会腾出半个时辰来抄佛经,每逢初一或十五,就交给王老夫人送到大觉寺,供到佛前。
“先放着吧,我把这一卷抄完。”明天是二月十五,又到去大觉寺的日子,成靖宁还有几页没抄完。
“老奴先放桌上了,夫人抄写完后记得喝了。”甄妈妈叮嘱着道。
无事时成靖宁喜欢一个人待着,甄妈妈将药送到后就退到外间守着。噜噜起先还在成靖宁的桌案上,此刻又例行公事般的跳到圆桌上检查汤药。因成靖宁还未过来,药还放食盒里捂着。噜噜坐旁边扒着扒着,就把整个食盒推地上,黑乎乎的药汁撒了一地。
屋内安安静静的,成靖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笔尖上的墨团滴落在白色宣纸上,只好重写了。还未过去训猫,甄妈妈等人已闻声进来,急着问出了什么事。
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食盒和摔碎的碗,甄妈妈很是恼火,这只猫真是太淘气了,叫来沁雪和沁青两个把地上的碎瓷和药汁收拾了。“妈妈不必怪它,再去熬一碗就是了。”成靖宁放下毛笔,重新摆好宣纸用镇纸压好了上前说道,“你们两个再辛苦一阵。妈妈,今天这药闻着味道不对。”怀孕之后,她耳聪目明了许多,连鼻子也比以前敏锐。
“怎地不对劲?”甄妈妈问道,拿起半片碎碗,闻了闻里面的药汁,左右她没闻出来。
“就是觉得不太对。”成靖宁不懂医理,也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对劲,接过甄妈妈手里的残汁,沾了一滴尝试,“好苦!”比昨天喝的苦,当即就吐到痰盂里。
“前几日的药夫人喝完了,这些是今天送来的,安大夫许是新开的吧?”甄妈妈解释道。
安大夫今日来诊脉送药,成靖宁一直认真听着他说的话,“可安大夫没说换药的事,但若是相同的药材,用一样的熬法,不可能会苦这么多。”闻礼走后,府上没有精通医术之人,白妈妈倒是懂一些,但终究不是大夫。
“雁容沁雪,药渣还在吗?在的话送到另一位大夫那里去看看。”安大夫在京城是有名的妇科圣手,比起宫里的太医来还稳妥许多,因此京中许多高门孕妇多是他在调理,他不可能范这等错误。
“奴婢这就去。”沁雪说道,拿了药渣并一包未熬的要去另一家医馆。
白妈妈闻讯赶来,听过成靖宁的一番话,想着刚才她检查过,并无异常,但也觉着奇怪。能瞒过她的眼睛,并且避开试毒的银针,必是有备而来,想到层出不穷的害人手法,便亲自跟沁雪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