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药。
之后一段时间,黄蓓都是靠着安眠药入睡,这段时间大概把一辈子的量都吃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缺水、缺电的贫困县——贡芝。地处藏区西北部,平局海拔4050米,道路崎岖难行。
本来就缺氧难受,中途车还陷了好几回。有几个大男生因为高原反应倒下了,躺在车里比娇花还弱。
胡萝贝花黄蓓只能下去推车,袁“老”师也比划着要帮忙,黄蓓他们赶紧把老人家请到一边待着,美其名曰请老师在旁指挥。
最倒霉的一次车陷在河里,脱了袜子踩在雪山融化的刺骨的小河里,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一车人晕晕乎乎的来到贡芝县卫生服务中心,黄蓓知道这里是贫困县,但是没想到医疗设施竟然简陋到如此地步。
所谓的卫生服务中心集合了,卫生局,妇幼保健院,县医院,疾控中心于一个大院,这都不算什么,最让人无语的是加上保洁一共才30个人。
这里的条件让多次参加过援藏的人也很惊讶,太艰苦了,袁“老”师看着简陋到可怜的设施人员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三十人对于他们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黄蓓收到了洁白的哈达,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她还啥都没奉献呢。
原住医疗工作者们会普通话的不多,而且口音浓重,长长的一大串话里黄蓓就听懂个扎西德勒。
医疗条件的简陋,医护人员的短缺,让援藏小组没有闲暇的娱乐时间,立马展开了工作,不同专长的医生去到各个科室。
路上花了三天的时间来到这里,大家的高原都有所减轻,唯有临八男还一直挂着氧气瓶,黄蓓看他那样子一直担心他不小心挂掉,成为他们援藏小组有史以来第一个献身西藏的烈士。
分科室的时候,郑铭让临八男跟着他方便照顾,黄蓓原本还奇怪为什么看着很年轻的郑老师能担任领队,原来领队的活就是像个老妈子似的管东管西,怪不得大家都不愿意干呢。
郑铭问黄蓓,“你试验成绩怎么样?”
黄蓓谦虚了一下,“还可以。”
“嗯,那你跟着李老师去检验科吧。”
妈蛋,她个学临床的去毛的检验科,她还想发挥一下主动性,李老师已经伸着大巴掌招呼道:“来,小黄,跟上。”
小黄强颜欢笑,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走了。
黄蓓虽然实验成绩还不错,但是学校用的机器恐怕没有医院的先进,心惊胆战的进了检验科。果然,都是没用过的,这得是她们学校淘汰好几十年的吧。
带他们去检验科的本土检验师多吉,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骄傲的向他们介绍今年最新到的几台仪器。
黄蓓努力板住脸孔,严肃认真的听着。李老师围着几台仪器转着圈,愁的直搓手。
坐诊的医生还能靠着自己多年的丰富经验诊断,他们检验师没有仪器怎么工作。样本来了用眼睛分析么,这就叫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叹息完了工作还得照做,附近的藏民听说大城市来了大医生,不远百里赶来看病,工作量一下子激增。
忙起来,黄蓓觉得头疼的都差了,晚上不靠安眠药也勉强能睡下了,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学校学习的内容毕竟有限,大多浅藏辄止。黄蓓不敢擅作主张,李老师让做什么,黄蓓就照着做什么。
这新送来的机器不知道是哪里淘汰下来的,难用的要死。经常一个检测完事了,最后不出结果,有时候要接连做好几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