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抬头看他,四目相对,
巴汗墨德弯身,背弓得很低很低,呼出的气洒在她脸上,手放在轮椅一侧,以一种圈住他的姿势,
靠近,很近,近到,
她可以看清巴汗墨德的眼睫毛戳到了面具边缘,黑白分明的双眼澄澈、清亮,一如初见,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不经大脑的,话直接说了出来,连她自己都怔住了,
巴汗墨德突然间笑了,是一种很愉悦很豁达的笑,黑绒绒的胡子后亮出了一排白牙,
“大概吧。”太久了啊,久到,连他自己,都有些忘记了。
他又靠近了一下,被宫保鸡丁压着的栗子糕玫瑰饼死死地盯着他,
胡子先一步,碰上了凌好的下巴,
“再见。”
转身,走下瞭望台,翻身上马,
“主子。”
“如果我没有回来,把这个交给宋军师。”
宫宝接过锦囊,“主子您?”
巴汗墨德握着缰绳的手又刺痛了一下,他把手放在眼下,比刚刚更加清晰,也更加持久地透明了一下。
“时间不多了,去吧。”
尘土飞扬,随着马蹄声,那火红的披风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宫宝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伫立,
“哥,你哭啥?”鸡丁搭上他的肩歪歪斜斜地靠着他,
“风大,眯眼。”
一支队伍像离了弦的箭一般从侧翼冲上,直捣对方的中央,最前方领队的人最为扎眼,仿若猛虎下山,他的到来使我军为之一振,众将士士气大增,紧接着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
“那是。。。将军?”凌好伸长脖颈向哪儿眺望,明明距离不远,却看不真切,
栗子糕点头称是,
凌好手放在胸口,总觉得惶惶的,提不上气,连直起身子都觉得费劲,
从轮椅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木牌,平铺在自己面前,
“少主,万万不可。”连玫瑰饼都开始出声劝阻,
凌好把两人的手轻轻拿开,手背下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纤细的五指像是碰一下就会断掉一样,
“乖。”像顺毛一样,凌好拍拍两人的手,
说罢,便咬破手指,滴在木牌上,放在手中握住,闭眼,
正如看到的那样,巴汗墨德的这一小支骑兵上去就令对方原本的战略部署功亏一篑逼得连连败退,但很快,敌方就调整好队形,准备发起新一轮的猛攻,一切都与巴汗墨德所预料的那样进行着,
血腥味儿弥散在草原上空,片刻之间消散的哀鸣与刀光剑影再次卷土重来,堆积的残肢,面色狰狞可怖的尸体,战场被沉重而阴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