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轻嘲,便足以证明他这个太子,并不是外界传言的绣花枕头。
秋猎后,我成为太子的侍读。这是一个重要的职位,如果太子日后当真能成皇,与他一起长大的侍读无疑将是他日后的心腹。父亲说,是太子亲口点我入宫陪他读书的。
父亲在秋日午后把我招进书房,亲自告诉我这个消息。他说话的样子很冷淡,薄薄的嘴唇在阳光下异常红润,带着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却致命吸引人的情色。他说,从这一步开始,我的官场生活,即将开始,他要我好好把握自己的方向,不要辜负了这个大家族的声望。
我看着他,看着他修眉凤目的清丽面孔,我问他,必要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不择手段?
他挑起眉,他知道我不是多话的人,他不了解我的意思。
我说,如果必要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象他一样,出卖自己的身体?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深深地,重重地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的眼睛看向他身后的窗外,看到一枝枯萎的菊花,慢慢地坠落。
他开口了,声音很干涩。他问我知道了什么。
我看着他瞬间憔悴许多的脸。不回答。知道什么并不是重点。这句话不能掩盖曾经发生的一切,我只告诉他,其实,买主若是皇帝的话,这个买卖也挺划算的,然后,我离开书房。
这是我们父子最后一次那么不开诚布公的对话,我如果知道我的话会让父亲做出了那么的决定,也许不会说得那么刻薄。
半个月后,父亲从皇宫里回来的时候带着伤。他的腹部被人用刀子划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掩饰着,不让任何人知道。他只让总管到药店抓了一些药,然后便请假在家里休息。
抓来的药并不能解决问题。伤口有毒,普通的伤药救不了的,除非御医出马。睿智的父亲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是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伤口渐渐恶化而不做任何表示。只有在痛极的时候,他才叫人想办法止痛。
父亲的身体渐渐虚弱,时常昏迷不醒。在他清醒的时候,他把我找去,考我的功课,考我的各种知识,似乎,在做着什么准备。
我的回答令他满意。他渐渐安静下来,长久长久的沉默后,他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很恶心?
我不回答。恶心的不止是他,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我也一样的啊。
他轻轻叹息着,他不想让我知道那些事情的。于我而言那是噩梦,但对他来说,却是他能把握的最后的一点温暖。
我问他,很低很低地问他,为什么?
他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反问我,若他说是因为爱,我信不信?
不信。摇头。爱是什么?什么是爱?他对谁有爱?
他知道我不信,就象从前的他一样。可是遇见了,无可自拔后的沉沦后,他服了。现实中不办法光明正大的爱情只要有那个人的拥抱,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于公,用铁血手段维护他至高无上的位置,于私,则只做他专属的“女人”,等待他的临幸。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