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趴到余至瑶的身上,他捧着对方的面孔连亲了好几口:“傻二爷,怎么总是不理我?”
随即他嘿嘿笑了:“怨我没来陪你?”
他很亲昵的和余至瑶面颊相贴相蹭:“你个闷葫芦,有话就说嘛!有话不说,非要把自己憋疯,你说你傻不傻?”
他用手指梳理了余至瑶的花白短发,叹息似的说出话来:“你啊,真是傻透了。”
一只手向下摸去,何殿英沉默片刻,忽然又笑了出来:“二爷,雄风不减啊!”
然后他郑重起来,很温柔的打商量:“二爷,让我睡一下好不好?”
棉被下面有了起伏,是何殿英想要扒下余至瑶的睡裤。
何殿英再也不想伤害余至瑶了。
他百般的爱抚试探,可余至瑶神情木然,只在他挺身而入之时微微呻吟了一声,也许还是因为疼痛。他立刻面红耳赤的停了动作,身体因为亢奋和渴望而微微发抖。
片刻过后,他继续缓缓深入。这样的欢爱对他来讲,曾经只是奢望;然而现在如愿以偿了,却又只是一个人的狂欢。
何殿英彻夜未眠,然而依旧意犹未尽。
天亮之时,他力不能支的趴上余至瑶的胸膛,很不甘心的闭目养神。余至瑶扭头望着窗外晨光,想要出门,可是身上很疼,心脏又是一阵一阵的绞痛。忽然抬起右手,他凌空抓了一把,自己也不知是要抓什么。右手随即颓然落下,正是搭在了何殿英的脊背上,姿势类似拥抱。
于是何殿英就一动不动,想让对方抱得长久。
大年初一,何殿英果然是不走。
公馆楼前砌了三级水泥台阶,似乎是让余至瑶有了路边的感觉,几次三番的要去坐下。何殿英没办法,只好给他穿戴暖和了,又在台阶上铺了厚棉垫子。
余至瑶的身上还是疼痛,可是坐上台阶晒着太阳,他大概是舒服了,脸上现出欣欣然的喜色。耳朵忽然动了一下,他听到一声清清楚楚的喜鹊鸣叫。
喜鹊叫得并不好听,哑着嗓子喳喳不已。可他觉得有趣,不由自主的就要微笑。何殿英陪在一旁,见他单是坐着不动,同时却又笑得傻气诡异,便是开口问道:“二爷,干什么呢?”
这句问话夹在喜鹊的叫声中,一起传入了余至瑶的耳朵。余至瑶在一片茫茫然中随口答道:“等人。”
何殿英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引出余至瑶的话来。大年初一,这真是个太好的兆头!
他几乎激动起来,小心翼翼的又问:“等谁?”
余至瑶眼望前方,声音含糊:“小薄荷。”
何殿英保持着扭头凝望他的姿势,笑容僵在了面孔上。一阵寒风掠地而来,他的眼睛闪烁出了水光。
慢慢的抬手抱住脑袋垂下头去,他默然良久,最后忽然肩膀一抽。双手捂脸仰起头来,他张大嘴巴,发出一声颤抖的嚎啕。
他在等他。他都疯了傻了,还在等他!
何殿英不可抑制的流出眼泪,像个小男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双手冰凉的垂落下去,他拼了命的从喉咙里吼出哀号。早就想哭了,终于真哭了!他一路走了二十年,却是没能带上一个余至瑶。
他亲手把余至瑶推回了过去的岁月,可是已经不能再给对方一个少年无邪的小薄荷!余至瑶从早到晚的等,从生到死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