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想谈的便是明日的案子吧?他想了想,有所保留地回话:“是一桩男女私通的小案。”
“私通?如此小案,还需陆大人亲自审理?”孙迁笑声平顺,并无异样。
“大人不知其中内情,此事可大可小。”陆庭琰故意不明着说,想听听对方还想说什么。现下已经能够确定,这个孙迁必是为慕崇和楚滟的案子而来,他故作不知的模样如果是试探自己,那接下来便可知他是站在哪一头了。
“哦?陆大人守口如瓶,又言可大可小,莫非此案牵涉朝中官员?”
“大人明察秋毫,既说到此就不要为难下官了。”陆庭琰沉着冷静看着孙迁,既然想打哑谜,他就奉陪。
“好吧!”孙迁站起身来,连看都不看陆庭琰,而是理理衣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陆大人,为官不易啊!县令之后,还有知府、巡抚呢,您可得好好审案,不可稍有偏颇,否则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呢!”
“为官者,本就有百姓盯着,若是清正,又何需在意数量多少。”陆庭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孙迁变了神色,与随从往外走去,不禁又道一句:“大人,您不是要住府衙么?”
“客店那么多,本官也想多看看平南县百姓的日子过得如何。”孙迁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皱着眉头,心想这个陆庭琰年纪轻轻,却浑身散发霸气。果然如凤娘说的固执如牛,当真不给自己留丝毫颜面。
待那两人出了府门,有福还望着门口困惑不解地说道:“少爷,这礼部尚书好奇怪。来去自如,又不说干什么,你们说的我都不明白。”
陆庭琰“哼”了一声:“不明白就对了。这个孙大人来给我示威呢,分明知道我明日要开堂审什么案。虽然他没明说,但就目前对楚滟不利的人证来看,他是要替她出头的。”
“是这样么?”有福更不明白了:“可楚小姐不是有楚大人在奔走么?”
陆庭琰也觉得奇怪,但他暂时想不了那么多也决定不再想这件事。昨儿一宿没睡挨到现在,头已经有点晕了,就对有福说道:“楚大人大概还在慕府吧,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他若是来了再去叫我。”
有福点点头,看少爷打着哈欠往厢房走,转身收拾茶杯去。
陆庭琰大概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倒不是有福来叫,是给饿醒的。已过了午膳时间,他便自己跑到膳房去找吃的,却只找到一个馒头。
他想晚点要去找下娘说些好话,她真生气了。没叫他用膳也便罢了,居然一点剩饭剩菜都没有。
馒头才咬了两口就看到有福在外面喊人,他一边应着一边走出膳房去见他。
原来是楚大人来了。
楚灏看上去也是一副没睡的样子,他连喝了两杯茶,愁苦的模样让陆庭琰猜到了结果。
果然,楚灏缓了口气,开始说道:“本来慕崇不似其他习武的莽夫,对老夫恭敬,道理也还听得进去。可惜老夫多言,说了昨夜我们听到的经过,他一听滟儿原本只是用意不纯,后来还知错不改,便十分恼怒,说什么也不撤告。”
“既然如此,也无他法了。”陆庭琰也叹了口气。
“陆大人,事实摆在眼前,老夫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再同滟儿说说,倘若她知错愿改,还望从轻处置。”
“大人放心,下官会酌情审理的。”陆庭琰说罢,突然想起早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