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理理官服,扶正官帽,大步跨入公堂之中。水火棍声,惊堂木声,再次将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
“让大家久候了。”他说道,随即落座,避开了楚嫣的注视。
众人安静下来等着他发话。
“楚大人方才有所误会故而阻止办案,本官后堂解释一番,楚大人对此不再有何意见。”陆庭琰笑了一下,继而话锋一转,对楚吴氏说道:“事发京城已有多年,但如今楚嫣小姐身居平南县,告到此处并无不妥。楚夫人,楚嫣小姐物证已呈,夫人您并不辩驳,那么,本官便要秉公审理。”
“陆大人,求你网开一面!楚嫣姐姐,我不该捏造你和慕崇哥哥的关系,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造次了,求你撤告好吗?我不能没有娘,楚嫣姐姐……”楚滟心惊肉跳,已察觉娘亲的处境十分不佳。
“滟儿,哭什么!”楚吴氏拉起跪在地上的女儿,用衣袖给她抹泪。
楚嫣静静地看着眼前如此“温馨”的一幕,心里更多遗憾。多好的母女之情啊,倘若楚吴氏肯和娘相安无事处到今日,她又何尝会走到这一步?
此刻,她心里没有半丝怜悯,即便有,也在楚滟把自己告上公堂之时便消散了。假如不是楚滟那样咄咄逼人反把自己送入囚牢,楚吴氏又何至于爱女心切找上孙迁继而让她捡到那封书信,让娘亲的冤情得以洗刷?
楚吴氏种下的苦果,终于也要让她女儿品尝了么?
楚滟见楚嫣淡漠依旧,既而转向陆庭琰:“陆大人,我求……”
“滟儿,你起来!”楚吴氏不让女儿跪着将她拉了起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陆庭琰从她的表情里察觉出一丝微妙,之前她还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什么时候又变得如此淡然了?
“陆大人,民妇有罪,自当受罚。”楚吴氏浅笑着,突然走到楚嫣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又看向陆庭琰,说道:“但民妇也有疑虑,不知大人是不是可以解惑?”
“你说。”陆庭琰说道。
“今秋,户部奉旨阅选秀女,大人应知此事。府中三女,滟儿出阁,妍儿尚不足岁,而楚嫣呢?”
“这事……”陆庭琰面色未改,心里却失了分寸。
果然不妙!
“陆大人,楚嫣装聋作哑,令人误以为身有重疾不可入宫,否则以她的姿色怎可能不被选上?她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又当如何处置?!”楚吴氏说罢,十分满意地瞧着面如土色的喜儿鹊儿,心中十分得意。既然无处可逃,拉上一个赔命绝对不亏。
“陆大人,不是这样的。我家小姐绝不是故意要欺瞒圣上,她是为了保命呀!”喜儿连忙跪下,鹊儿见状也跟着下跪。
“保命?我当年是陷害了芷端,但毒害楚嫣那可都是她自己的片面之词,你们谁可有实据?”楚吴氏得意洋洋,此刻她似乎已不在意自己处境会如何,只想着将楚嫣也拉下水,心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