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问她因为什么罪被关押的、就是盯着她颈间挂的坠子看,让人浑身不舒坦。
她突然想起平南县的地牢,虽说同样暗无天日,到底陆庭琰关照着,那间牢房里就她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在身旁。
算着时辰,她应该被关押了几日。这几日,她什么都没想,无论是关于陆庭琰、关于爹或喜儿鹊儿、抑或是崇哥哥。她怕一旦想起来就会牵肠挂肚,而如今自身的状况,最好要与他们撇得干干净净才好。
牢门此时被打开了,阳光从门缝里钻了些许进去。楚嫣想,今儿应该是个好天气,也不知又有什么人被关进来了。
平日是府上的千金小姐,如今身处牢狱,当中更有许多罪犯,她竟也没有丝毫胆怯之心,只是默默低下头,听着背后传过沉重的脚步声。
牢门打开的声音很近,近得仿佛就在耳边,楚嫣抬起头,正听见一个狱卒对来人说道:“就半个时辰,快点啊!”
“好的。”
来人背影不旦眼熟,声音也再熟悉不过。
楚嫣内心惊喜连忙站起来,却又突然背过身去,不敢与他面对面。不过肩膀却很快被人搭上,陆庭琰的脸恍如梦中那般快速出现在眼前。
“楚小……不,嫣儿。”他的脸上尽是憔悴。
她不是没有看出来,反而压低了面,故作漫不经心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会不来?”陆庭琰反问她。
“呃……”楚嫣语塞。是啊,他怎么会不来呢?哪怕他们见面的次数极少,但有哪次她提的要求他没应允过?连终身大事他都不是敷衍
只是,她现在这种情形,实在不宜与他会面,不仅会让他丢了乌纱帽,还可能把命也搭上。
“天牢是禁地,你怎么进来的?”楚嫣将他拉至一旁轻声问道。
“我才发现,钱财是个好东西。”陆庭琰一声叹气,无奈道:“我当了几年县令,俸禄都不如天牢一个狱卒随随便便放行半个时辰赚的银两多。唉,为官时从不收受贿赂,自认清正廉明,谁想居然自个儿做了件行贿的事,惭愧了!”
“你不该来这是非之地。”楚嫣神色忧伤。是为他、也为己。
“是,我是不该来。”陆庭琰说着,却带着柔情看她:“可你在这里,而我想见你。”
“见我?”楚嫣心起涟漪,却不敢流露真情。他是公正廉明的好官,倘若要是因此坏了几年来积下的英名,她如何能够心安?
“对,见你。这几日我心神不宁,快马加鞭赶来京城,就是想见你。自从你妹妹楚滟击鼓那日开始,我就隐隐觉得不安,我们之间的约定……”
“陆大人,我们之间没有约定。”楚嫣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当初会找机会接近你,就是想借你的官职,替我理清我娘的案子。我逼你提亲,是因为姨娘三番五次想把我许配给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现在,我已身陷囹圄,陆大人不必把那件事当真了。”
她心如刀割,而决心不改,说下狠话,不仅让他伤心,也让自己死心。
陆庭琰愣了愣,脸色变了又变。
楚嫣别开脸,不敢看他。倘若他愤怒离去,自是好的,若他心中责怪自己也无妨。皇上下令抓捕,龙心多疑难测,谁知稍有关系是不是就会被牵连呢!
许久,陆庭琰才开口说道:“楚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