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但食物总会在不特定的时候出现在书架边的茶几上。”
李文森背对着他,抬头望着自己的窗子:
“我花了一整年的时间,终于找到它出入的办法。”
“可这里只有一堵墙。”
乔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抖。
他要花费极大的力气,才能按捺住此刻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可表面上,他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平静地说:
“我该怎么穿过墙出去?”
“它是一堵墙,又不是一堵墙。很奇怪,当我认为它是墙壁时,我就能碰到它,当我坚信它是一扇窗时,我的手就能伸出去……有时我甚至觉得,连这个房间都是不存在的,它只存在于我脑海里,当有一天,我忘记了它,它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李文森抬起头,漆黑的眼眸望着他:
“有没有什么理论能解释这一点?”
“有。”
乔伊顿了顿:
“你有没有听过模拟理论?”
siutiontheory,模拟理论。
整个三维世界不过是我们大脑的模拟,如果真的有什么能跳出这个樊笼,就能从数据化这个世界——就像人们在画图工具中用橡皮擦擦去一根线条,这根线条就是这堵“墙”,你把的数据抹除了,它就不存在了,因为你已经站在了一个更高的层次,你原本只是电脑里的数据,但你现在成了电脑外的人。
但这怎么可能呢?
四十亿年的自然进化都没有做到的事,区区二十年,怎么可能做到呢?
……
“没听过,但既然有理论能解释,你不妨相信我一次,闭上眼,往前走,就当你眼前的门不存在。等你出去以后,会看见一条纯白的走廊,可我不知道它通往哪里。”
因为她最远就走到这里了。
这条走廊,是不是就是世界?
但无论它是不是世界,世界上她唯一的朋友在欺骗她却是事实——伽俐雷在骗她,外面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消失。
无人可信的感觉并不多么让人难过,或许这是因为她自出生起就生活在寂寞里,也因此觉得人生皆是如此,活着除了饥饿和寂寞别无他物,其实没什么意思。被人骗一骗比起饿上两天肚子,她还是宁愿选择前者。
只可惜了她的兔子。
她一天一天地等,一年一年地等,终于等来那只会说话的兔子,兔子却马上要走了。
因为兔子爱着另外一个小姑娘,它眼睛里藏着她的影子。
……
李文森说完了所有能说的话,就慢慢松开他的手。
她朝后退了一步,轻声说:
“你走吧。”
“你不和我说再见吗?”
再见?
黑暗里,她微微笑了一下,漆黑眼眸清醒得不像一个小孩:
“难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是了,他们不会再见了。
她人生中第一次送别,就是死别。
乔伊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她对他说的那句“因为在我眼里,除非生离死别,都算不上离别”……现在想起来,她人生中大部分别离,的确都是死别。
——可她是假的。
他微微闭上眼,按下心底那丝漫长的、无法忽视的疼痛,再不看她,转身朝墙壁上的“窗子”走去。
短短两步的路程,他却仿佛走了许久,伸手触到冰冷墙壁时,指尖居然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