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得了威远侯的眼?
在做了例行的晨练后,陈锋召集他们吃早饭,大家伙儿一窝蜂涌向炊营,蒋凌还记着加跑两圈的事儿,于是重新抬起脚,迈开腿,认命跑了起来。
兰慎自然是有难同当,随他一起。蒋凌更加感动,两人相视一笑。
陈锋站在临溪的草地上,望着两人慢跑的身影,将副将召来面前,道:“今日先减轻训练强度,这些公子哥儿比不得穷苦人家的孩子。”
副将自然惟命是从。
蒋凌和兰慎两人跑完两圈之后,早饭已经没了,他们只好饿着肚子接受后面的训练,一直到了午时。
“大家听好了,经过昨日和今日的训练,我们对各位的情况也做了大致了解,陈教头决定再考虑一下更加合适的训练方式,所以大家下午可以放松歇息,但要记住,恪守营中军规,不得擅自出营,听明白了么?”副将朝着所有人喊道。
“听明白了!”
蒋凌和兰慎对视一眼,俱笑开了。
万鹏几人心中虽也舒畅,但一想到陈锋这是听进去了蒋凌那小子的话,他心里就还是郁闷不爽。
蒋凌和兰慎吃了午膳,回到营中,两人相互按摩后,美美睡了一觉。
翌日,副将宣布了新的训练方案,方案果然融合了循序渐进的味道,那些公子哥儿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不死也得残,好在陈教头还懂得体谅他们。
如此这般训练了半个月后,大家也都有模有样了,兰慎本来就很刻苦认真,自然表现最佳,这没什么令人惊讶的。就是蒋凌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在外头那么浪荡不羁,如今到了训练营里,却这么能吃苦,实在让他们大开眼界。
作为蒋凌死对头的万鹏,并不想自甘落后,尤其是落在蒋凌身后,所以经常跟他较劲儿,两人眼神里都充满着火/药味儿。这事儿陈锋等人都知道,觉得这样反而能,“不管你信是不信,这是万鹏他们几个人弄出来的,我一时没忍住,揍了他们几下,您说过,训练营中不能私下斗殴,我来请罪了。”他脸皮厚,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就是故意这个模样来见陈锋的。
陈锋气势陡然变得凛冽起来,大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衣服扯好,遮住那一片莹白的肌肤,而后向营帐外走去,“跟过来。”
蒋凌走后,万鹏嗤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挥挥手让其他人放开兰慎。祁安伯没什么实权,他敢招惹,可是兰御史就不能轻易得罪了。
兰慎虽然从小听他爹说过不少龌龊之事,但亲眼见到这些人的恶劣,还是觉得一股气一直闷在心里,直冲到天灵盖,无法控制。
这些人倘若以后真的当了官,那还有百姓生存的余地么?他是第一次对他爹当御史这个决定产生了敬佩与赞同的想法,这些渣滓不除,他实在暗恨。
“兰少爷,这可是蒋凌自己去的,你可不要这么瞪着我们。”一人嘿嘿笑着说道。
兰慎深觉无力,以前他还觉得自己读书不错,心生自得,如今想来,不过是成日在家,没遇上什么事儿,要是真的碰到方才那种情况,自己还没蒋凌来得镇定。
这么想着,他冷冷地睨了一眼万鹏几人,踏步就朝陈锋营帐走去,谁料还没走出多远,前面就现出陈锋威武煞气的身影,身后还跟着头发凌乱的蒋凌。
万鹏他们显然也看到了,正欲行礼,就被陈锋冷着脸打断了,“你们私自斗殴?”
万鹏没想到蒋凌还真敢说,于是眼神示意一人,那人立即回道:“陈教头,就是蒋凌打的我们,您看,我们脸上身上都有伤痕呢。”
他说着,几人便掀开自己的衣襟,身上的确有块青紫,是蒋凌踹的。
“是你打的?”陈锋看向蒋凌。
蒋凌点点头,“是我打的,但我只是自卫而已。”
兰慎也在旁边解释:“陈教头,是他们欺负蒋凌一个人,蒋凌迫不得已才……”
“陈教头,您说过,营中不准私下斗殴,违者要打十下军棍的。”万鹏慢悠悠说道。
陈锋“嗯”了一声,双目深沉得让人看不明神色,“那我问你们,蒋凌为何要打你们?实话实说。”
一人道:“大家都要去溪边洗澡,蒋凌觉得我们碍着他了,于是就动起了手。”
“我说过了,实话实说,说谎者,罪加一等。”他们不了解陈锋,但若是陈锋的副将在的话,定会清楚陈锋现在处于极为生气的状态。
“陈教头,我们说的话,句句属实。”反正没人看到,他们身上的伤是实实在在的。
陈锋沉默了一下,就在万鹏等人心生忐忑的时候,副将过来了,还带了几个人过来。
“教头,人带来了。”
陈锋颔首,“都说说情况。”
几人异口同声说起了自己所看到的情况,陈锋这才知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这几个人是他专门派在暗处,用来监察这些新兵蛋子日常作息的,所以营中的事情他们大多看在眼里。他刚才给过万鹏他们机会了,只是他们没珍惜罢了。
万鹏几人面露惊慌之色,“陈教头,这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陈教头特意叫来维护蒋凌的吧?不过他们说的也都是事实,没法反驳。
“陛下将训练营交给我,我定会对你们负责,营中大小之事,我都要清楚,方才我让你们实话实说,你们却还是撒了谎,”他侧首对副将道,“让人将他们拉下去,杖责二十军棍。”
万鹏几人吓傻了,俱哭丧着脸求饶,但陈锋心性坚韧,怎么可能动摇?等副将派人将他们拉下去之后,他转身看向蒋凌和兰慎,“你们明天也要加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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