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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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文字。

    萧然不是敏锐的人,但他还是觉出安格沁看他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而休戈则罕见的仔细看着手中的纸张渐渐蹙起了眉头,在他想要端起饭菜回避之前,休戈扔下手里的东西沉声命安格沁把具体细节一一说清,萧然因而步子一顿,他在休戈的言语里竟听出几分急躁的情绪,他下意识的打算留下来听听,想着能不能替他分担一二。

    休戈没有出言让他走,安格沁就更不能表现出避着他的意思,奔波数日的少年骑手哑声道来那密报上的详细事项,萧然听着听着就僵直了脊背,门外有山风呼啸而过,已经寒意十足的风硬是吹出了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

    凌睿又在崇关开了一处矿,铁石成车的往外运,过了登基之乱的新帝显然是和祖辈一样穷兵黩武,大修兵器革新军备,北原埋在南朝的眼线得了这一消息就即刻传回,凌睿备战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崇关在数百年前其实是北原的领土,一场天灾伴着疫病让十余座城池的百姓民不聊生,当时的南朝皇帝趁人之危一举攻占城池烧死无数灾民,为得就是能拿下矿产富饶的崇关山脉,自那之后南朝开矿动工,铁石富足,军备兵器远比领国好上数个档次,数万灾民的冤魂血肉铸成了南朝繁荣盛世的基石。

    休戈的祖辈不是没想过开矿铸兵,只是在一贯崇尚自然的北原人看来,掘山断水是对长生天最大的不敬,崇关险峻,山石乌黑不生草木,北原最早的几代先王也曾在这里尝试破土开山,然而不过数月就让人停工回填,更命子孙后世绝不可在崇关修筑军事。

    线报打听的极为详尽,对矿石的总量有确切估计,凌睿这次至少是要在崇关多扩充二十万的兵马,加上原有的二十万,就是整整四十万大军觊觎北原的边境。

    这封密报一来,休戈是势必要开始备战的,祖辈的教训太过鲜血淋漓,他面对的是一群食人血肉的贪婪皇族,数百年前的惨剧绝不能在他这一代重演。

    萧然一时满脑子的空白,他没有进过军营,无法想象一场用只言片语就能部署筹备的战事会死伤多少人,他手上未擦净的汤汁已经有些凝了,骨汤干涸会有些发黏,以至于他抬手去扯休戈袖子的时候,指尖还有点不灵便。

    他只是下意识的开口让休戈先不要打仗,模糊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渐渐成型,他想起一个白衣的儒雅夫子曾笑着抚摸他的发顶让他尽管往后看,萧然有满腹的话涌上来卡在喉间,却只因休戈一个眼神而烟消云散。

    休戈挡开了他的手,萧然伸手又去抓了一次,却滑稽的跟男人的袖子擦肩而过,他有些茫然的看进休戈的眼底,那双深褐色的眸子里有些许的苦涩,也有几分一闪而过的落寞,休戈抓住他的指尖告诉他这是事关北原无数百姓的事情,他身为国君,要护他的民众,守祖辈打下的疆土。

    萧然直至入夜都一直待在寝殿的屋顶,休戈第一次让他先行离开议事厅,他言听计从的走了,回到空荡荡的寝殿也睡不好午觉,索性就蹿上屋顶坐了好几个时辰。

    夜幕笼罩山脚下的王城,璀璨的星辰交相辉映,渺渺星河在空中汇成华丽闪烁的绸带,萧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自己毛绒绒的领子,压风的兽毛被他这么硬生生的薅秃了一小片。

    他并非是有意袒护凌睿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