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还没有全部割裂。
“开头还蛮搞笑的啊,为什么你会哭?”倾瑶轻轻地说,转过头,身边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右边的老爷爷揽着她的肩,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不是她想问的那个人。
眼前黄沙漫天,银幕上的一人一狗渐行渐远……
恍惚间,倾瑶看见的场景换成一年前的帝都,她坐在车里,巴着椅背往后望去,江远的身影已经小到看不清了。
她没有来得及给她一个拥抱,因为江远要赶去值班,而她要赶去机场。
这场匆匆的离别里,倾瑶只记得江远微微笑着,唇角勾得很好看。
然后镜头中的她向左,她向右,各自退出了对方的生活。
回家之后,倾瑶反复拿起手机又放下,折腾了几次,索性丢开所有顾忌考虑,回复江远:“我有些后悔告别的时候没有用力一点。”
江远:“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过了分手后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倾瑶以为自己不会为了这件事再流泪。但她却被江远这简简单单一句话轻易地勾起情绪,眼眶热意上涌,她仰起头轻轻眨眼。
她失去她了。
现在的江远不会哄着她,温柔地对她说话,只会冷冷地道破现实。
“你在哭?”
“没有,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
倾瑶躺了半晌,没有一丝睡意。她打开网络,看到一年多不更新的江远在影评后又发了第二条朋友圈。
“比起‘前任’,自然是‘现任’好。”
倾瑶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
不是几个月前还说怕负不起责任的吗?
回忆慢慢清晰,以前江远也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说过的话经常会忘掉,然后出尔反尔。这让认真的倾瑶常常无所适从。
印象最深刻的是江远说自己并不会吃醋,倾瑶也信以为真,还暗暗气闷为什么自家女友不会吃醋,是不是没有那么爱她。
直到有一天,江远看到柜子里缪远舟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倾瑶的小册子,上面贴满倾瑶欣赏的女孩子……那天后来发生的事,倾瑶打了个颤,脸红耳热。
随即她又瞥见屏幕上的那行字,脸上的热度迅速退去。已是七月末的天气,却比冬夜更加寒冷。
倾瑶将手机丢到一边,搂住抱枕。她想问江远是不是有了新女友,却更怕看到她肯定的回答。
幸亏老板终于看到她的能力,交给她一些案子负责,她才能埋头工作,暂时忘掉心里的痛。
加班加点似乎已成了倾瑶的家常便饭,连最该高兴的老板都劝她不要这么拼,告诫她“年轻人要多注意身体”,她每每只是笑笑。有时老板说多两句,她就客气地回“知道了”,尔后依然故我。
又是一个凛冬深夜,倾瑶做完手头的事回家,在路边买了杯热可可,捧在手心汲取着那一点点温暖。
“手脚凉的人有人疼呀。”耳边响起江远说过的话。
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把江远的手捂在自己的口袋。江远的手那么凉,人又那么瘦,分手之前她的体重离倾瑶定下的目标还差两斤,那个人也会好好劝她吃饭吗……
走出店门,倾瑶忽然一怔,从她前面经过的身影好熟悉,好像是江远大学时期的室友,叫做……倾瑶愕然地发现,她只能记起对方的昵称是“欢欢”,却记不起她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