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蛇头落下,没入北溟,水寒幽冥。
玄武嘶吼,凶意连连,嗜血啖肉,怒火重重。
玄一持剑倒飞于空中,蓦地一滞,稳住身体,吐去口中残血,凝目视之,忽,手指曲节,嶙峋露骨,气势陡然一盛,舒舒如竹海,煌煌似辉虹,于这天地乍现!挥剑以自守,道道青光会聚,凝滞这天地,阻截那偌大黑影欺近。然而,北溟水动,驱逆流而浩然,玄武势大,肃然难挡,似飞箭,破空而至,以一力而尽镇万法,恶风已近,虽有重重剑幕相阻,却依旧难当其势!蹙眉微凝,玄一自知其厉害,不欲强行与之硬碰,徒增伤害,非是害怕两败俱伤,而是不值,也不需要。
玄武震怒,失去曾经之稳重,欲以抢先出击,却恰恰称了玄一的心,缩头之乌龟,自古难杀,正是如此,玄一才会甘愿冒着被活吞的危险而强行斩了蛇头,便是这个道理,况且,身体,魂魄之习惯,曾经之经验,此刻便是其取死之破绽。
连空踏步,身形缥缈无迹,恰似云中行走,空中乱舞,陡然便已闪过玄武炮弹,跃升龟甲,又偏折身形,贴甲而随之前跃,疾风涌动,发丝狂乱,玄一眼神深凝,幽邃而古井无波,溅不起半点涟漪。剑鸣萧萧,势聚灵汇,陡然之际,磅礴威压嗖然袭至,狂躁似海,恨意如焱,倏然逼至,玄一虽一时不察,却感觉敏锐,连忙凝止翻空,身借风势而猛然脱开,直往高空窜去,余光方见,那断头蛇尾如那乱挥狂鞭,连连数次重重击在龟甲之上,血色溅射,逼近丝毫再是不能。
玄一紧紧握住“时暮”,立于胸前,左手剑眉,轻轻点中眉心,刹时,风云俱动,一道灵光在指尖轻闪,缓缓将手指顺着剑脊向上拉动,每拉动一层,一丝灵光便紧紧附在剑上,似那烛火,却浩瀚如星际,连那眼前之狂风,也不由轻徐,周边空间,舒缓如常,仿佛凝结成一道域境,并不断向外扩张,始终无法拉回来,空中一声隐约轻叹,转眼随风逝去,仿佛本来就不曾存在!
玄武转身,龟首直视玄一,心中恨意,奈何刚刚失去蛇头,整个身体却变得如此不协调,应是从未有过这般经历,也未曾想过,更无锻炼一说。只有一个脑袋,根本不能立即做到掌控整个身体,以往诸般刻入灵魂的习惯,以及经验,此刻却成了其全力作战的首要障碍!从疼痛之中苏醒,从怒火之中脱出,玄武是如此冷静,远比之前完好之时更能深刻了解自己,无论是灵魂还是**!
玄一定定看着,缓缓说道:“······玄武······吾,敬汝乃是天地凶兽,虽因大阵缺陷,天地变化,而吾侥幸斩却汝一首,然,吾毕竟胜之不武,心中甚愧,不过,吾此行另有目的,不得不如此,如若非然,定将不会趁汝之危······此刻,吾将使出吾苍云宗至高剑法,‘鸿蒙剑典’最后一式‘天地玄黄’,这乃是吾千年感悟之结晶,集结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