褓中的婴儿,母亲面色悲凉,却仍旧冲林修露出笑容,她伸手扯出林修体内一道耀眼白光,然后冲着夜空望去,很快,那颗深蓝色的晶球便从星际飞来,将那丝白光纳入其中,然后再次消失。
风雨飘摇林修又看到了另一幅景象,一个消瘦男子在暴雨中顶峰前行,他的身子是如此单薄,但脚步却是如此的坚定,他的身上满是伤痕,但隐隐露出的嘴角却挂着笑意,在男子头顶很远的巅峰上,站着数个身材雄伟的身影,男子没有看过他们一眼,却是坚毅的朝他们走去,神挡杀神,否挡杀佛,途中一切的险恶和痛苦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当风邢渊赫然抬头看向那几个人影是,巅峰之上却已然空空荡荡,而刚刚步入元婴期的他,也注定是这座巅峰之上的唯一存在。
林修眼前再度出现变化,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突然消失,整个宇宙都陷入了一片雪白。
就在这片耀眼的白光之中,一个少年蹦蹦跳跳的从林修视野中掠过,他一袭白衣,模样透着不染凡尘的俊逸,而少年奔向的目的地,却也站着一个身着青袍的少年。此刻的画面无比平静,林修仿佛真的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天道”穿白衣的少年欢喜的喊着,“你看,我摘到那朵花了。”少年将花儿拿到青袍少年眼前,但实际上,林修在他手上根本没看到任何东西。
“天意,谁让你去摘那朵花的”被叫做天道的青袍少年语气略带责备,林修也始终无法看到他的正面。
白跑少年天意似乎有些委屈,“你不是说那朵花最是好看了吗我摘下来给你,你怎么又生气了”
天道淡淡一笑,“我说它好看是因为它身在百花丛中,普润自然,香气淡雅,也没有与百花争艳的姿态,所以才是我眼中最好看的,可你将它摘下,便煞了风景,再细看,也不过只是一朵普通的白菊而已。”
“嗯”天意点了点头,很快表示了认同,“我明白了,这就好比你我,在某个地方,我们就是天,但在这里,我们便是两个稚童少年。”
“不,你错了。”天道再说,“并非我们是少年,而是少年是你我,不仅是少年,迟暮老翁,街头乞丐,红楼娼妓都可以是你我,只因你我便是一切,故意一切亦是彼此。”
“嘿嘿嘿,听不懂。”天意傻呵呵的笑道。
“当然听不懂,因为你是天意,就像我无法摘下那朵花一样。”天道笑道。
“啊你原来也想把花摘下来只是因为你不能”
天道笑得更开心了,“那是当然,否则,我哪里需要想这么多想那么远,还不就是因为我做不到呗,但只要你我一起,便没有了这样的顾虑。”
林修对自己看到和听到的这一切原本是一片不解,可是当他听到此时,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明白了什么,当他想要细想时,突然,那青袍少年的目光猛然朝他射来,这种感觉让林修周身陷入冰窟,下一个瞬间,他视野中的一切便彻底回归正常。
苏剑心死了,死的不能再死,死的什么都没有留下,林修知道没用,但还是忍不住用神识扫向四方。眼前是如此的空灵而寂静,没有了苏剑心,林修才意识到,自己又少了一个可以去结交的朋友。更让人叹息的是,风邢渊仍旧如地痞流氓一样的站在那里,就如同林修在画面中看到的那样,那永远玩世不恭的脸上却永远有着一双坚毅的目光。
只是和苏剑心说的略有不同,在林修眼里,风邢渊还不是怪物,因为对林修来说,世上没有怪物,只有一个又一个障碍,一个又一个敌手。实际上,眼下林修没有太多与风邢渊一战的理由,但他仍旧拔剑,仍旧要与此人以死相搏,真正激起林修战意的,并非是苏剑心的一番慷慨言语,而是眼前的对手太过强大,强大到林修心中出现了一丝邪恶的贪婪。
“天童说的没错,强大的对手就是宝库,而对一名普通的修士来说,这样的宝库,越多越好。”林修内心中,从来就只将自己看做是无数寻常修真者中的一员,什么怪物,什么极限道心,对林修来说都是废话。对手就在眼前,他很强大,但已经受伤了,而且是重伤,杀了他就能得到自己意想不到的收获,没错,就是这样简单,这便是修真者最赤诚的贪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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