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冰心的万千柔情,徐昌平视若无物,自古红颜多祸水,玉人总是销魂刀,武冰心无论做什么,总有她自己的目的。被武后识破了身份,虽然没有杀自己,但是如果不是她将自己拘禁在此,又怎能受来俊臣的侮辱。
徐昌平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杀父之仇,岂是武后简单的两句话就能化解?她将父亲形容的如此不堪,焉知她是否故意中伤?如今的大唐朝廷,对自己可没有半点好处,但是被困于此,也要想办法逃离才行。
“你看我如今的情况,如何能去破案?”想起身上所中的迷香,徐昌平不禁头痛。
“这个不要紧,我知道怎么解。”武冰心见徐昌平松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登时笑颜如花:“你中的是宫廷秘制檀香,最能安气凝神,皇帝操劳政务,有时心中焦躁,不能就寝,点燃此香,便可安然睡上十二个时辰,你如今药效已经快过,只需喝上一些冷水,即可恢复。”
这种檀香是采用南疆特殊香料,用宫廷秘法加工而成,名为心香,最具宁神效用。徐昌平听了武冰心的话,这才放下心来,饮下武冰心取来的冷水,身上气力渐增,再无任何不适。
走出皇宫密牢,徐昌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外面一轮玄月当空,星辰点点,和煦的晚风徐徐吹来,令人为之精神一振。已近子夜时分,上午到深夜,徐昌平在这个大牢中,已经度过了六个时辰,短短的一天时间,就历经了几次生死边缘。
武冰心带着徐昌平来到武后所住的乾元殿,乾元殿是上阳宫最大的宫殿,本是皇帝处理政务及休息的地方,但是皇帝李旦势弱,这里就成了武后的宫殿。
乾元殿恢弘大气,一根根合抱粗的朱色石柱,巍巍耸立,支撑起宽阔的大梁,黄色的琉璃瓦,在如银的月光下,熠熠生辉,刚刚发生过行刺大事,羽林军如临大敌,岗哨如林,一排排侍卫穿梭巡弋,刀出鞘,箭上弦,将整个上阳宫保护的如同铁桶一般。
武家位高权重,武冰心又是武后的贴身女官,带着徐昌平一路畅行无阻,很快来到武后的寝宫。武后躺在宽大的龙床上,面色红润,放佛沉睡一般,从外表看,没有一点异状。
龙床前围着一群御医,愁眉苦脸的讨论着武后的病情,皇帝李旦和武三思站在旁边,心思不定,李旦的脸色沉重,时不时询问着御医一些问题,言辞平和顺畅,心情比较松弛;而武三思如同一只困兽,重重的脚步在殿内走来走去,铁青着脸色,狠狠的注视着御医的动作。
看到徐昌平,武三思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冀的光芒,连忙迎上来:“徐大人,前番多有得罪,请勿见怪,你来的正好,请查看一下,可有办法。”李旦也冲着徐昌平点点头,示意众御医让开,请徐昌平上前。
徐昌平走到龙床前,仔细端详着床上的武后,呼吸均匀,胸口柔和的起伏,面色安详,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似笑非笑,仿佛梦中。
与中了沐春风的症状有些相似,徐昌平也拿不准,如果真是如此,武则天便得活生生的饿死,这也等于报了自己的大仇,徐昌平决定作壁上观,并不点破。武三思在旁,将这里的始末细节,详详细细的讲给了徐昌平。
武则天带领众人从大牢返回宫中,拿着李旦交上来的秦玺,爱不释手,龙颜大悦。武三思谄谀如潮,竭力鼓吹武则天是真正的天命所归,李旦在旁听得又怒又怕,不敢说话。
武则天看李旦窘迫,对武三思说道:“皇上是哀家亲生骨肉,他做皇上,和哀家做皇帝有什么区别?你和皇帝是姑表兄弟,我们都是一家人,应该相亲相爱,你这悖逆之言,以后切勿再提。”
武三思心思剔透,知道武则天估计李旦面子,才说的敷衍之意。李旦见状,也明白了武则天的心思,武三思当着皇帝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武后竟然并不见怪,武三思所说,看来也正是她心中所想,不由得更加害怕。
见武后欢喜,武三思连忙吩咐宫女取酒,为她道贺。一个窈窕的宫女闻声而入,手捧银盘,银盘上一柄玉壶,淡淡的酒香袭来,浓郁醇厚,果然是宫中珍藏的御酒,单单这酒香,就已经令人沉醉。
武则天却皱起了眉头,威严的目光看向了这名宫女:“你从哪里来?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你?”她生性多疑,平生对手无数,暗杀投毒,无所不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