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强做笑容道。
“末将惭愧。”众人拱手道,脸上的确流露出惭愧之色。
刚见到众将回归之时,刘繇心中并非没有出现异动,瞬间他也生出了重新与凌云一决雌雄的想法。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现在对这几员大将已经生出了一些戒心,他不确定一旦与凌云反目,是否有人会对自己不利。
他在等着,等着手下部将表明心曲。
见礼之后,樊能说道,“想必主公已经见到我等的书信,信中所说皆为我等的肺腑之言。如何决断,我等全听主公吩咐。”
刘繇点了点头,表示他对这些话很满意,只是他的心里并不是滋味。他想听的并不是这样的话,他想要听到这些将领能让他不要投降,想听到他们说他们会辅佐自己与凌云对抗。
也许他并不会听从这些将领的话,依然选择归降凌云,但是如果真的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心里会很塌实。
然而事实让他失望了,没有一个人这样说,即便他最信任的樊能也只是表示听从他的调遣,而没有给他拿出一个主意。
刘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而后叹了口气道,“众位将军,事已至此,别无他路,只有归降一途。”
“我等全听主公吩咐。”众人一齐说道。
刘繇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旁边众将论行军打仗在行,但要是揣测人心,却不是他们的专业。
凌云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放心地把这些人放回来,才给了刘繇那么好的待遇。
刘繇催马向前走了几步,对凌云拱手道,“凌州牧,有礼了。”
凌云微微点头,“刘将军,本公欢迎你加入我的阵营,共创大业。”按常理,他应该叫对方为州牧,但对方既已兵败,并且将投在自己麾下,凌云自然不可能将他摆在与自己一个高度,所以称呼间只用了非常含糊的将军一词。
刘繇说道,“凌州牧,在下愿率所部归降州牧大人,只是兵符印信并未带到身边,等日后到了府中再行取出交给州牧大人。”
凌云摆手道,“无须如此,本公见不得繁文缛节,从今日起你依然统领所部兵马,部将亦归于你的麾下,所属城池亦归你掌管。官职为三郡太守。”
刘繇提到兵符印信不过是试探一下凌云而已,看他是不是真心让自己掌管原来的兵马和领地。如若凌云执意收回兵符印信,那就说明对方并无诚意。
果然凌云并未剥夺其兵权,领地也不收回,这让刘繇心里平衡了一些。只是凌云只封了他为三郡太守,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原来的官职是扬州牧,如今只不过是多占了几个郡的太守而已。
但他也知道凌云绝对不可能再封自己为扬州牧了,因为凌云本身也只是州牧而已,他所分封的地方长官最大便是太守一职。
虽然比原来官职小了一些,但也说明了凌云的诚意,要是对方真给自己个州牧,他心中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接下。
刘繇知道如凌云这样野心极大的人会格外注重声誉,既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封了自己官职,那绝对不会有诈,否则失去了声望,谁还敢归降于他。
大事已定,无可更改,刘繇此时知道该做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事了。
他甩镫离鞍下马,躬身施礼道,“属下参见主公。”
终于上面有人压着自己了,刘繇很大度地想,就当以前参拜天子了,总之这天底下自己不是最大的,总要参拜一个的。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其余诸将随在刘繇身后,一起见礼。后边的军士也都单膝跪倒,参见凌云。
受降仪式很简单,凌云将自己阵营中的主要人物引见给刘繇之后,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开进石亭城。
凭借几场单挑,平定了刘繇的势力,凌云的力量又壮大了一些。
为庆祝此次胜利,凌云在石亭城大筵三天,犒劳双方军士。如此双方未大举用兵便和平解决战事,双方都皆大欢喜。
而后,郭嘉将凌云的军中各种律令颁布出来,包括军饷制和岁赋制。
刘繇虽然身为三郡太守,但既归到凌云帐下,也值得按照凌云所制定的律令行事。
这样以来,刘繇所部的军士都非常高兴,因为他们可以拿到数量不菲的军饷,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当然军饷所需的开支将由凌云负责支出。如今凌云的财政一大部分来自于税收,幽州、并州、青州等凌云前两年所占据的地方已经开始收税。当地百姓富足,税收合理,百姓并没有抵触。
而刘繇所在的三个郡,凌云暂时还是采取记帐税制,以后逐步征收。此地不比北方,连年征战百姓困苦不堪,实在不堪重负。
凌云这几个制度的实施,既笼络了刘繇的军士,又使当地的百姓得到了实惠。相信即便刘繇再有异心,也不会得到太多的支持。
因为原来的征战,只能算不同诸侯的之间的征战,而刘繇再要反抗凌云的话,那就是叛军。对反叛之人,凌云的律令中明确规定,是满门抄斩的重罪。即便刘繇不怕,他手下的大将未必不怕,更何况现在的刘繇与手下大将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
凌云在石亭城停留了半个月,将需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他再次调兵遣将。
令刘繇率领所部兵马东进会稽征讨王朗。
他与典韦率所部十万大军,进兵豫章。
豫章郡在扬州西部,紧邻荆州,太守为诸葛玄。
本来以豫章一郡之地,凌云只须派典韦前去即可,不必亲自率军前去。但是在凌云的心里,豫章与其他地方不同。
因为那里有一个人,是凌云非常想见的,他就是三国时代的大名人,历史上的一代蜀相,诸葛玄的侄子——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