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时代所讲“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之大防”、“万恶淫为首”,其实都是对女人讲的,防的是女人不贞不洁。而对于男人则网开一面。中国封建婚姻家庭虽然是“一夫一妻”制,但男人纳妾,是对“一夫一妻”制合法的补充。像贾琏之流的有钱有闲的贵公子,出则寻花问柳,入则偷鸡摸狗。这不是什么“**”,而是他们的一种特定的生活方式。举凡贾府大小事,少不了凤姐露脸、风光、操持,她的身体渐渐亏损下来,落下先是流产,继而血崩的病症。而她丈夫贾琏这个有闲有钱的贵族公子,正处于**旺盛的青壮年时期,对**的要求很强烈。久之,凤姐心有余而力不足,应付不了贾琏强烈的**要求,常常借口回避。她生病除外,另外还以女儿出水痘为由,“命平儿打点铺盖、衣服,与贾琏隔房”。“那个贾琏,只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独寝了两夜,便十分难熬”。
一般来说,男人喜欢体贴和顺从自己的女人。贾琏并不是无能的人,他年轻能干,贾政经常委派他出外办事。经常出入姑苏、扬州等商品经济发达的地方,贵族公子嫖娼纳妓、寻花问柳,可以说司空见惯。贾琏是否浪荡并不重要,因为在以男性为中心的封建时代,这些都是平常事,而他的性意识与王熙凤的差距自然形成对抗。对于顺从的女人来说,只要忍受就可以夫妻相安无事;而对于王熙凤来说,能否接受贾琏开放的性意识,追逐性技巧,则是他们夫妻性生活和谐还是不和谐的暗流了。
贾琏在与王熙凤的婚姻中,并没有享受到传统习惯中的“夫唱妇随”,即使在夫妻性生活中也未见得对男人百依百顺。同时贾琏对凤姐也不敢放肆而为,也只是夫妻说悄悄话时调笑几句。相反,他对别的女人就不同了,毫无顾忌。一则对方地位低下,二则她们有主动地竭尽侍奉男人的本事。比如多姑娘。
第四十四回曹雪芹将凤姐过生日欢喜的氛围与“凤姐泼醋”悲愤的情调组合到一起,在强烈的叙事内容对比和叙事节奏起伏中,表现了凤姐妒火燃烧,撕打鲍二家的、煽打平儿、用头撞在贾琏的怀里,然而,一场风波被贾府最高权威贾母几句话就平息了。贾母说: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的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的住呢?从小儿人人都打这么过。——这都是我的不是,叫你多喝了两口酒,又吃起醋来了。
在贾母的眼里,贾琏和贾府老爷、少爷们的“偷鸡摸狗”的行为算不得什么,还批评凤姐不该吃醋。只叫贾琏给凤姐赔个不是,就算了事。还一再叮嘱:别“臊着他”,今后“有一个再提此话,即刻来回我,我不管是谁,拿拐棍给他一顿。”凤姐有委屈也只好就罢,事后,凤姐向贾琏说:
“我怎么象个阎王,又象夜叉?那娼妇咒我死,你也帮着咒我。千日不好,也有一日好。可怜我熬的连个混账女人也不及了,我还有什么脸过这日子!”
这酸楚的怨叹,哪里像“凤辣子”说的话,因为她明白再闹就会被指责为“妒妇”,后果更不堪设想。她只有收敛自己,忍气吞声,咽下内心的痛苦。面对封建礼教对女人的压迫,哪怕像凤姐这样厉害而又精明的女人,也只有无奈而已。凤姐与贾琏性格能量的对抗中,凤姐施放的能量越大,越是在更大的领域开拓自己生命的历程,同时也是消耗自己、走向悲剧的过程。
第二个原因:凤姐在贾琏面前处处占上风。
凤姐的性格是争强好胜,“从小就有杀伐决断”的能力,嫁到贾府,靠着娘家的权势,又靠着贾母的宠爱,孙媳妇的她便在贾府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贾府一代不如一代,男性掌权的没有几个能和她相比的。另一方面王熙凤性格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