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心意相通的,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逃不开,躲不掉!
千年了,能第一次这样真切拥她入怀,真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得桃夭四肢都有些僵硬麻木,久得她依偎在他怀中都快睡着,耳边突然响起天籁般的声音:“可是累了?”
“嗯。”她忙不迭点头。怀抱虽温暖,站久了也累啊。
他就晓得。“去亭中歇歇?”赫连鸿渊提议。
“好。”回答完她就有些后悔了,孤男寡女的……终归有些不妥。
赫连鸿渊可不管她想什么,今日他是铁了心要多留她片刻。拉着她朝亭中走,谁知刚一走动,她僵直的双腿不受控制,一个踉跄朝前栽去。鸿渊眼疾手快伸手扶住,见状干脆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这不好吧?桃夭脑中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啊”的一声惊呼出来,挣扎着要下地。
“你若想叫别人瞧见,尽管叫吧。”他轻飘飘一句话,怀中女子果真闭嘴。“你……你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羞赧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压低嗓子小声央求。从小到大她还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过,心中不由惶惑。
赫连鸿渊有心逗她,闻言非但不放她下地,反而抱得更紧。“不放。”他轻启双唇,缓缓吐出二字。
棒槌你个冬瓜……这男人今日没吃错药吧?桃夭呆了呆:“大人,您别误会。”
“嗯?误会什么?”赫连鸿渊低头,好笑的看着怀中定定看他的女子。
“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她认真说完,忽然想到什么,高声质问:“你不是喝醉了么?!”看他此时言语清晰、神清目明,哪里像醉过酒的样子?
“本尊几时说自己喝醉了?”他勾唇浅笑:“看姑娘一心想占本尊便宜,本尊当然只能勉为其难配合一番。怎么,你不满意?”
满意你个头啊!竟敢戏耍她。桃夭有些泄气。“棒槌你个冬瓜!放我下去。”她不高兴了。虽眼前这个是她心仪的男子,她却受不了被人当猴儿一般耍弄。还是第一次与他如此接近,身着白衣的他少了些淡漠凌厉,变得温和容易接近。她以为他本该是这样的,褪去冰冷肃然的伪装,真实的他本该温润随和,平淡从容。
可他竟戏耍她!简直不能忍!
赫连鸿渊见她生气,依言将她放下。甫一落地,她转身就走。“喂,别走,留下来陪陪我。”却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手臂被他紧紧拽住,语中带着一丝恳求与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这样的他叫桃夭吃惊。
“不要。”她断然拒绝:“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亭终归不妥。”自己这三年来唯一的心愿便是能抱抱他,如今心愿达成,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何况他这态度,叫她看不明白啊。
“本尊命令你。”他拽着她不放。
“你--”转头见他落寞孤寂的眼神,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不情不愿随他到桌边坐下。“孤男寡女的,你想毁了人家清白。”她撅嘴埋怨。
原来担心这个?赫连鸿渊失笑:“不会叫人晓得。”
“你知道?!”她翻白眼瞪他。
“嗯。”
一时无话,亭内一片寂静。
他沉默看她,桃夭突然觉得他专注看她的眼神仿佛透过她看另外一个女人,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故人。故人?她心里猛地一咯噔。
“我好看吗?”她打破沉寂。
“好看。”
“与她相比呢?”
“谁?”
“东离天女。”
赫连鸿渊眼神黯了黯。半响:“你如何晓得?”
“我为你讲个鬼故事如何?”她见势不妙,急急扯开话题。
“不如我先为你讲个故事?”赫连鸿渊不答反问。
不追究就好,桃夭暗暗松了口气:“好,你先讲。”赫连鸿渊莞尔,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温柔,却将桃夭瞧得浑身不自在。“快讲快讲,再不讲天都亮了。”
“好。”他看着她笑,修长白皙的指捏着小巧精致的白玉酒杯轻轻转动:“你若想听我便讲给你听。不过,这可是你求着我讲的哦。”
“……”这男人怎么这么赖皮?桃夭不禁在心里将他重新审视一番。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以前怎么就凭仅见过一面便死心塌记挂上了?当真脑子里进了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