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
“成亲后她只能住偏殿,你不许去看她,不许与她同榻而眠。若无要事,不许让她出现在你眼前。总之一句话,你不能同她有丝毫瓜葛。”
“……”赫连鸿渊扶额。感情这是叫他找个仙侍回宫啊?还在愣神,一张素笺推到他面前:“你若同意就签字画押,不同意就此拉倒,以后别再提让我对你负责的事。”
这速度,果真雷厉风行。赫连鸿渊看着那纸保证,只剩摇头叹气的份。见她殷殷期盼的眼神,他以指代笔,唰唰几下签上他大名。
“还真签啊?”桃夭愣怔当场。本欲难为他,不想竟困住自己。
“可不真签么?”赫连鸿渊舒心一笑:“以后你就是我娘子,为夫不在身边时,不可与别的男子太过亲近。”
“师父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红红呢?”
“也不行。”
桃夭急:“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也不行。”赫连鸿渊回答得斩钉截铁。
“棒槌你个冬瓜,你**!”桃夭气得撇过头不想理他。
“不许骂人!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我就这一个要求你也办不到?”明明晓得她洁身自好,极懂自爱,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就想多看她生气时的可爱模样。
“勉强答应你,看我心情。”
“……”
“会弹琴吗?”鸿渊问。
桃夭答:“会听。”
鸿渊叹气:“这百年你都学了什么?”
桃夭想也未想:“想你。”
情话不在乎多动听,短短二字已叫赫连鸿渊思绪翻涌。“乖,我弹琴给你听。”他拉着她小手按了按。
“桃花谢了。”她扫一眼光秃秃的枝桠,有些遗憾:“若是能在花下抚琴,一定很有意境。”梦中那男子就常花下抚琴,可惜她只能看他一个背影。
“来。”他拉她走出小亭,步入桃林深处。挥袖间,枝头花朵争相绽放,林间一时落英缤纷,花瓣争先恐后擦过二人脸颊、鬓角,落上素白衣衫。
桃夭见之,神情微愣。
于桃花树下席地而坐。大手轻扬,一方用上好玉石精雕细刻的瑶琴在他身前稳稳顿住。
“坐下。”他沉声吩咐。
桃夭依言。
“坐过来些。”他唤。
桃夭动了动身子。
“再过来些。”他再唤。
她再动了动身子。
“多过来些。”
桃夭瞥了瞥,见再过去只能趴他身上了。她侧脸,疑惑:“你想抱我?”
鸿渊侧脸,这才瞧见二人已挨得很近。他尴尬轻咳,垂下眼睑,修长十指如行云流水般在琴弦上或轻或重拂过。琴声起,人随音而动,墨发被青丝扬起,与她的缠绕一处。偶尔侧目,眼中深情令桃夭呼吸一滞。
她悄然起身,绕去他身后仔细端详。桃林、白衣男子、花下抚琴。此时此刻,专注抚琴的他与她梦中男子完美重合。
一曲终了,见身旁没了人,赫连鸿渊转头,见她正站他身后。“你做什么?”
“我见过你的背影。”她看着他眼睛,说得异常认真。
“傻瓜,你连我整个儿都瞧完了,自然也见过我背影。”赫连鸿渊觉得好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桃夭跑到他身旁挨着他坐下:“我在梦里见过你,总梦见你背对我坐在桃树下弹琴。本以前不敢肯定是你,今日一见,分毫不差!”
“是吗?”赫连鸿渊取笑她:“你就那么想我?”
是呀,她为何就那么想他,以至于能时时入梦?脸红了红:“一般般啦,也不是很想。”
“嘴硬!”鸿渊温和笑笑,拉着她手在林间漫步。漫天花瓣纷飞,记忆纷至沓来,隐藏在记忆最深处的柔情依然让她神情为之一怔。
“怎么了?”见她神色不对,赫连鸿渊忙关切询问。
桃夭摇头:“没什么。”奇怪,这场景异常熟悉。
“那个……”她有些难以启齿。
“有话直说。”难得见她羞涩,赫连鸿渊好奇她又想干什么。“或者,你想先喝三杯?”听幻影回禀,她如今有个绰号,名曰三杯醉。三杯酒后必然会醉,醉后总是胡言乱语,什么话都敢说,背后骂他的话更是不计其数,今日他已有幸领会。自那次瑶池会上醉酒胡言,他再不让她饮酒,倒还不晓得她有此特性。
“不用。两件事。”她拉他顿下脚步:“第一件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第二件事,”她难得扭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