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师叔?白幽夏:“……什么情况?”
白舜华:“那是东离……”
“东离?东离天女?!死而复生?!”白幽夏怯怯扯了扯她大哥衣袖:“哥,我脑子进浆糊了,智商有些不够用。”
你才知你智商着急?白舜华白了她一眼,好似看一个傻瓜。“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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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暖暖,照在身上正好。东离双手勾住鸿渊脖颈,埋首在他颈间闭着眼睛哼着一首幼时学来的童谣,哼着哼着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还有自己将自己哄睡着的,赫连鸿渊看得好笑,抱着她飞快回到寝宫。
东离醒来已是日暮时分,夕阳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残影。殿中很静,她慵懒翻身,见鸿渊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案后看书。眼前男子淡蓝神袍裹身,一头青丝仅用发带在脑后轻束,面容柔和沉静。他就那般姿态随意地侧卧美人靠上,夕光在他周身萦绕,染上一层淡金光茫,为他平添一份随性淡然。
这个男人,这个她用心爱了十数万年的男人,此刻就那样静静坐在她身旁不远处,真好。幸福其实很简单!不管过去,不顾未来,只需用心抓住现在。
她专注凝视良久,唇角微微扬起。
赫连鸿渊察觉到她的炙热眼神,侧过头来揶揄她:“小娘子,看够了么?”
“看不够,怎么可能看得够?”东离以手支颌,半卧榻上,摇头娇笑。“阿渊,你怎能长得这么好看呢?真是越看越想看,越看越好看。”
“那就继续,娘子想看多久都行。”鸿渊搁下书卷,干脆起身过去在榻边坐着。“我坐近些,你可看得清楚些。”
东离当真抬头认认真真看他,看着看着眼角泛起了泪。“棒槌你个冬瓜啊,想哭,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看着我就想哭?是丑得哭还是帅得哭?”看着她哭,赫连鸿渊慌了神,嘴里却仍不忘揶揄她。以前的她乐观坚强,调皮活泼,整日无忧无虑,从不知忧愁为何物。离了苍梧宫后,她的泪也多了起来。上清境里,他偷着瞧她躲在一旁哭过多次,惹人心疼却无能为力。
“不是,我……我怕到头来又只是一场梦。”她也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善感看不开了。失去一次的痛,她再也不想尝试。
“别怕,不会。”赫连鸿渊揽腰将她抱起,察觉她身体竟有些微轻颤。他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道:“不哭,这一次谁也不能将你我分开。”
“真的?可是……”东离抬眸看他,像是问他,也像问自己。
“真的。”赫连鸿渊坚定点头:“真的,你只需安心待在我身边,旁的都不用关心。不过……”他顿了顿:“以后不许有事瞒我,我会担心。”他一直害怕她忆起一切会承受不住,谁知她竟能如此淡然,还可装作若无其事。她倒比他想象的更为坚强。
有事瞒他?东离茫然:“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赫连鸿渊看着她笑:“还敢说没瞒我?在凡尘时你早已想起一些事情,那莲花灯……为何装得若无其事?”
“我没有啊,确实放河灯时才突然想起你带我去天河边放河灯的情形。”东离矢口否认,低声喃喃:“再说了,也怕你晓得后为了那上古诅咒再将我送走。”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此事我会设法解决。”鸿渊想了想,拉她起身:“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回到苍梧宫这几日,他一直忙着筹备亲事,都没来得及带她四处走走看看,以她活泼好动的性子,怕是闷坏了。
果然,东离一听就来了兴致,两眼熠熠生辉:“去哪里?”
她早已不是当年的东离天女,虽背着东海公主名分,却因是赫连鸿渊未婚妻的身份,难免遭人嫉恨。身在毫无定数的神仙界,为她安全考量,无他在旁赫连鸿渊从不允她离开苍梧半步。若是天帝或者霓裳,再或者别人再对她来一次致命打击,他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再为她逆天改命一次,他不敢冒险。
“去了就知道了。”赫连鸿渊拉她起身,熟练的替她穿好衣衫,领着她出了苍梧宫,一路朝天界东方飞去。
过了许久,二人终于身处一片湛蓝天海之上,海面没有一丝波澜,安静得像一面镜子,倒映出二人紧紧相拥的身影。不远处,一轮皎洁的明月在离海面不远的地方低悬,仿似一伸手便能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