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抱住她,此刻她什么也做不了,这场杀局由夫人主导,陛下默许,没有人能够再救许昭仪,她心头仓皇无力,泪如泉涌。
许昭仪抬手,要抹去她的泪,只是鲜血已从她口鼻里漫出,令她难以说话,顾清平徒然的一遍又一遍给她擦去血迹,直到染红了衣袖,也没能止住血。
许昭仪微微贴近她的耳,低声断断续续地说:“平儿……我的平儿。不要怨恨,不要、报仇,你要好好的……勇敢的活下去,带着母亲的一起,我希望,我的平儿……平安顺遂……一生无忧。”她的声音减弱,一手垂下,正好触及小香袋。
许昭仪的目光逐渐涣散,她越过顾清平,看见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人生的最后一刻,她想到了那个沉雪覆玉的少年,尽管现在他们都物是人非。
陛下啊,臣妾,要食言了。
许昭仪合上眼,她卑若浮尘的一生,就此烟消云散了。
顾清平抱住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
承安殿。
殿里萦绕着散不去的苦涩药香,靠在床上的陛下脸色苍白,更为他添上几分别样风情。
玉若痴迷地看着他,呈上那只香囊,一面转述许昭仪的话。
陛下垂下鸦羽似的睫毛,眼中神色不清,他看着那只香囊,面无表情。
玉若拿不清他的意思,试探着问道:“陛下既然不喜,奴就将这香囊,扔了?”
陛下抬眼看她,那一瞬眼中冷光闪烁:“拿上来。”
金尊玉贵的陛下拿着这只朴素的香囊,轻抚上面熟悉的花纹,终于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抹哀伤。
玉若心中一惊。
陛下再度看她:“自己下去领罚。”
玉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是屈服地退了下去。
陛下疲惫地靠在床上,手中香囊幽幽散发着暗香,他闭着眼,叫人琢磨不透。
砚回匆匆入内,轻轻弯腰在他耳边说:“陛下,许昭仪,去了。”
盛渊帝没有反应,砚回不敢多话,只能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
陛下握着香囊的手越来越紧,他睁开眼,咳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砚回大惊失色,急忙令人传太医。
没有人看见,陛下眼角,落下一粒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