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落明光被窗外皓雪映入窗内,清脆的铃声由远及近,进入殿中,程后正在赏玩小几上摆放着的折梅瓶花。
淡淡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她侧过头,平静地看着立在下首的一身鹅黄衣裙的女子。
鹅黄衣裙显得那女子娇俏可人,袍脚坠着银铃,每行一步,便铃声清脆,她的发髻华贵而不失俏皮,如云乌发里簪着硕大明珠,面色红润,气质上乘,一双柔情目里满含潋滟春色,叫人一见为之失神。
穿得分明不像个正一品夫人。程后心中嗤笑。
那女子柔柔下拜:“见过皇后娘娘。”
程后心中厌烦,面上还要装出几分亲近:“妹妹怎么大老远的来了?风雪甚大,妹妹身娇体贵,染了风寒,我可不好同王家主交代。”
那女子起身,自觉落座,侍女们奉上热茶,她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姐姐这里的茶水,怎么用的是云尖茶?夫君从不许我喝这个茶,说什么寒气甚重,坏了品质。姐姐别见怪,他非要如此,妹妹也没有法子。”
程后说:“倒是本宫的疏忽,来人,换茶。”
平国夫人柔媚无骨地倚在雕花檀木椅上,毫不避讳地看着程后的肚子:“听闻姐姐滑胎,妹妹好不心焦,这才求了夫君送我进京,来看看姐姐。”
程后端起一盏茶,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笑道:“妹妹如此关心本宫,倒叫本宫感动。妹妹从宫外来,不知父亲近况如何?”
平国夫人扶了扶发髻,微微有些得意地笑道:“昨日拜见父亲时,父亲身体还很康健,母亲也好,就只非要给妹妹送些人参、珍珠之类的东西,妹妹也不缺,这些东西,王家多的是。”
程后笑容不变,看着她小人得志的脸,心里好笑又无语。
平国夫人又说:“姐姐身子弱,这一胎没了或许再难怀胎。正好,妹妹这里,新有两个美人,生得玉骨莹润、美艳动人,又康健,就送予姐姐,不求给她二人名分,只求她二人能为姐姐分忧,怀得一男半女,给姐姐做嗣,也不致陛下膝下无嫡子。”
她拍了拍手,从殿外,就走来两个杏色宫裙的少女,俱都打扮得美艳动人,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若程后没有猜错,这两人,估计都是王家女,或许还是王家庶女。
她心里淡淡的,不接平国夫人的话,平国夫人面上就有些挂不住,带些怨毒地扫了扫程后,挥手把那两个美人召进身前。
她自认和善地说:“娘娘仁慈,必不会计较你们两个的。还不快去为皇后娘娘端茶递水?”她特意在“皇后娘娘”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程后面上微笑,收下了这两位美人,同时以疲倦为由下了逐客令。
平国夫人达成目的,也不愿多留,提点了那两位美人几句,就带着侍女张张扬扬地出去。
程后